温峋只和他说了许志舒想要许星的心脏给自己的女儿治病,却没说许星之前的遭遇。
这会儿程淮一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温峋嗤笑,又吸了口烟,随后将烟头狠狠捻在一次性纸杯里。
他看着程淮,一字一顿:“这事儿就是她心里的坎,一辈子都过不去!”
半夜一点,程淮被温峋赶出房间,他站在一楼,仰头看着4o2的窗户。
温峋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动手的人。这一次,不仅护着一个姑娘,还差点把人打死。
他刚接到电话的时候震惊不已,直到救护车把许志舒接走,他都没想明白温峋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地打人。
不过现在,他好像知道一点了。
他峋哥,心疼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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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峋靠在沙背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跟着火了似的,烟雾缭绕的。
大概两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峋哥,对不起,我这人就那样,没脑子嘴又快,刚刚是我混账了,你别生气。
我刚刚还在庆幸,还好我休假给你消息了,要不然你今天都不一定能找我,接到你的电话,我特高兴。
这三年里,我大概是你第一个主动联系的人,就这事都值得我回队里炫耀好几天。
你放心,许星妹妹那儿我会让保镖二十四小时看着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还有三天假期,你别生气了,找个时间出来喝顿酒,解解气呗。]
温峋面无表情地看完,非常有情绪地回了一个“滚”字。
他刚出,程淮立马回消息:[好咧,小弟这就滚了,明天去医院看望我们许星妹妹!]
“神经病!”
温峋笑骂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起身,开窗透气,心里的燥郁之气退下去一些。
他从包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出来后直接打开许星卧室的房门,顺带开了卧室的灯。
小姑娘的房间是很温暖的橙白色系,被子上的小樱桃都透着可爱。床边是一张大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书。
教辅类,绘画类,设计类,文学类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
桌上有几张她的照片,她穿着藏蓝色小制服,格纹百褶裙,系了一朵小小的领结。拍照那天天气很好,温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笑得耀眼明媚,鹿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灵动。
另一张是她和贺翎的合照。贺翎笑得温柔,端庄优雅。许星自身后抱住她的脖颈,下巴靠在她肩上,唇角弯起来,像是融化了的草莓糖,甜得要命。
还有一张她坐在画架前,转头被抓拍的照片,她正在画一幅春的景色,骤然被拍,眼睛弯成了月牙。
书桌上还有她画的小画,热烈的玫瑰,梦幻般的女孩,午后晒太阳的小猫咪,盛开的绣球和月季……
书桌边上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奖杯,颜料,画笔,画纸,各种小道具还有石膏人像。
温峋看着这个房间里关于许星的一切,比之前在便利店老板娘哪儿听到的更加生动,也更加心疼。
照片里的姑娘脸蛋还圆圆的,像一只半大的团子,可爱得要命。
可现在,脸瘦了两圈,下巴也尖尖的。
他拿着许星的照片,漆黑的视线落在她圆圆的脸蛋上,不自觉变得柔软,紧抿的唇角掀起温软的弧度。
贺翎一定很爱很爱她,才能把她养得那么乖。
这么乖的姑娘,居然有人舍得伤害她?!
不过一瞬,他身上温软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冰冷嗜血的一面又占了主导。
灯光温暖,唯独他身上泛着血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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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峋到医院的时候,许星已经醒了。不知道从哪儿要了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正低头写写画画。
她画得专注,温峋推门进来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