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宴咽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生硬地开口道:“是。”他紧闭双眼,仰起了头,“麻烦刀快一点。”
夜鸠伸出裹着冰冷皮套的右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陆九宴已经恢复如新的脖颈,手指所到之处,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说过不杀州主郎君,你是记得还是忘了?”
“我记得……”
夜鸠沉默了,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她缓缓道:“你这样,我很为难。”
“……我可以自尽。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我不杀的人,谁也杀不了。”
陆九宴怔了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她的手缓缓收紧,透过衣物传递着寒意,“信,是不是你爹让你写的?”
“是我写的,跟我爹无关。”
陆九宴不经意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要分辨出这熟悉感的来源。
夜鸠猛地将他推开,“这件事你别再插手,我不喜欢。”
陆九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衣角,“你会放过陆家吗?”
“看心情。”
陆九宴皱紧眉头,手中的力度愈发加重,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沿着床沿悄悄摸索起来。
刚刚碰到匕首冰凉的刀把,夜鸠突然迅猛地屈膝顶开他双腿,那膝盖犹如坚硬的石块,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随后,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他的大腿,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感。
陆九宴:“你干嘛?”
夜鸠:“不要碰不该碰的东西。”
陆九宴握住刀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月光透过窗缝,洒在他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背上。犹豫片刻后,他将刀把握得更紧了。
夜鸠搭在他腿上的手仿佛加重了千钧之力,手指在他的腿上摩擦着,那力度似要透过衣物嵌入他的肌肉。
与此同时,黑暗里寒光一闪,刀光如闪电般乍现,伴随着“嘶啦”一道裂帛之声。
那把匕首如脱缰的野马从夜鸠的喉咙前划过,却被她以闪电般的速度抬臂挡住了。锋利的刀刃只割破了她手臂上的黑色皮套,皮套破裂的口子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隐隐透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陆九宴见一招未成,慌忙地又抬起另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枕头下。很快,他又摸到一把匕首,握紧后赫然一个挥手。
黑暗中传来夜鸠一声吃痛的轻喟,很快,那把匕首也从他手上飞了出去,“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等陆九宴再去摸藏在床尾的暗器,便被迅速按倒,夜鸠将他的手紧紧按在胸前,从他腰间抽出腰带将双手捆了起来。
她的声音阴沉如雷:“我不杀你,你不要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