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他见过,是苏意如公司的车。
许时年的视线牢牢地追随着苏意如,就算她上了车,车驶远,他也依旧一错不错地看着。
直到再也没了踪迹,眼睛渐渐干涩,流出泪来,他才缓慢地闭了闭眼。
他转过身,背靠着墙壁滑下,呆呆地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半晌。
时间悄然流逝。
天色渐暗,他动了动坐得僵硬的手脚,站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
一脚踏出,地毯下的凸起硌到了他的脚。
许时年蹲下来,从地毯下拿出了那个东西,灰寂的瞳孔一点一点地重新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手工编织的胸针。
针脚收的不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潦草,像是初学者做出来的。
可正是这份青涩的质感,让许时年欣喜若狂。
这一定是苏意如送给他的,而且还是她亲手做的。
她果然,还是挂念他的。
许时年将别针打开,把胸针别在衣服上。
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
光听名字,南山和南枝差不多。
可等到了之后苏意如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
景邵庭包下了一个庄园。
如果说南枝是独栋别墅,那么南山就是四个独栋别墅加起来的豪华大别野。
她下车走进去,许慕在一旁给她拉着行李。
路过长长的走道,苏意如望着两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待到跨进大门,宽阔明亮的大厅映入眼帘。
她忽然明白,到底少了什么了。
少了人。
南枝里都是佣人,上上下下一应俱全。
可南山别墅里,却空无一人。
许慕帮苏意如把行李抬去了卧室,就默默功成身退离开了。
苏意如踏步走进去,整栋别墅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起来。
楼梯处出现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
苏意如有些意料之中的惊喜,“又没去公司?”
她怎么觉得景邵庭跟她关系好起来之后,就有些消极怠工了。
她恍惚间都觉得自己就是那种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妖妃。
“没事,不耽误。”景邵庭走下来,牵住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小亮车里的空调开太大了?”
苏意如惊讶了下,“你怎么连这个都猜得到。”
那张俊脸突然放大了几倍。
景邵庭凑到苏意如面前,对待外人时冷霜般的眸,在她面前却微微弯起,冰雪消融,春风拂面。
“因为我了解你。”
贪凉,却又是体寒的身子。
说着,他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苏意如,动作自然又亲密。
苏意如笑了一下,微微偏开头,让自己忽视脸上绒毛被蹭触带来的丝丝痒意。
她心说,你根本不了解我。
因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接近你根本就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