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开被褥,顾不得她的体面,只轻轻剥开她右侧衣领,见她包扎伤口的纱布正渗出鲜血来。
“贺连衣,我去找郑医修过来。”
替她掖好被子,她犹似一阵风从寝殿消失,很快再次出现在合欢殿,她手里多携了个人。
玲珑往前一指:“快去看看,夫人有什么事。”
按道理说,这般瞬移术法是要耗费不少灵力的,能不用则不用,更何况她又怀着孩子,如今郑医修到了寝殿,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看来宗主对夫人还是挺上心的嘛。
她忙不迭往前,坐在床榻上的椅子上,先张望了两眼。
见她面色发青,畏寒发抖,额头间时有冷汗冒出,打底知晓个一二,接着便低头查看她的脉搏。
玉玲珑虽不懂医理,但从她表面看出个七七八八:“可是受了风寒?”
郑医修颔首;“宗主,夫人这是因战斗受了外伤,外加吹了几夜海风,又染上黑河的冰水,一路没得到休息,加之昨夜。。。。。。嗯。。。。。。。”
“昨夜如何?”
()玲珑有些着急。
郑医修见她如此慌张,便如实说:“昨夜夫人威风凛凛,导致伤口裂开,故而身体才叫了急。”
玲珑。。。。。。。
贺连衣听到这里,她不愿意承认,撑着手欲坐起:“我没事,玲珑别听她胡说。”
不能说她不行!
玉玲珑咳了咳:“你好好躺着吧。”
“你继续说,该怎么治?”她低头看向郑医修。
郑医修:“宗主莫急,这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夫人只需静养休息,内服汤药,外用止血。。。。。。。”
原来她是受了外伤,一路回来,也没休息,夜里还和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也不好好收敛,夜里倒是什么都没发现,还以为她真的没事。
不行就是不行,干嘛硬撑,还两回。
她玉玲珑又不是什么不好说话的人,弄得好像是她把她榨干了一般。
郑医修嘀嘀叨叨两句,留下止血药,便借口熬药退出去了。
方才她在检查夫人伤口时,似乎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咳咳,上药这等事还是交给小夫妻吧。
她就不凑热闹了。
人一走,四下安静,落针可闻。
仅剩下床上的人病重喘息。
连衣虽然忍了,这种低吟还是从喉咙里破出来。
好在只要不吹风,她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儿L,便好多了。
玲珑见状,转身捡起了小圆桌上的药瓶,两步走到床前,纤白的玉手背轻轻撩起床幔,将它别到更高处些,再用挂神编了一蝴蝶结系上,这才拢好裙摆坐下。
“既然病了,为何不与我说。”
她的睫毛微颤,恍若蝴蝶振翅,言语神情颇有愧疚。
连衣支着身坐起,玲珑捡起一个枕头靠在她后背,她靠下去,只觉得靠着柔柔软软,十分舒服:“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
她低着头,双手扣紧小瓶子,指腹被挤得粉红饱满,手背上还有四个深深的小窝,她的肌肤雪白,浅青色的血管显而易见。
连衣也咬紧腮帮子,忙宽慰她“昨日。。。。。。我见你那般模样,怎么好说病了,若是我那样说了,你估计还要以为我拒绝你。”
本以为是宽慰,不曾想玲珑似乎更尴尬了,她抬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欲言又止,最后是自言自语:“我有那么猴急吗?”
看她满脸灼红,连衣倾刻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回想起昨天的话来,在这一刻,她恍若觉得那些都是真实的。
“我先给你上药吧。”
她放下药瓶,双手落在她衣领上。
她显得温柔婉转,一对冰凉似玉的手斜入衣襟,手指紧贴肌肤,褪下那层薄纱衣裳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脱她的上衣时她靠得那般近,呼吸轻柔地打在她颈侧上,让她整颗心都柔软安定了下来。本以为玉玲珑一宗之主,女王般的
人物,是不懂得如何伺候人换药的,眼下见她动作十分熟练,先是轻轻褪去衣衫,留下她内衬一条丝绒缎面吊带裙。
胸口处有一丝血渍浸红了纱布,也染红了吊带,她轻轻勾开肩带,它顺着往下滑落,一片薄薄的布料丝滑落下,落在她手肘上,露出右边大面积的皮肤,正好把整个伤口露出来。
那骇人的鲜红看得玉玲珑心中一跳,还有鲜血在不断渗出,她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伤口边缘,冰凉触碰滚烫,她不忍一颤:“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