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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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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形一动。

“砰！”

碎雪滑过眼睛，盛望唇口麻木的动了动，耳侧全是寂静，贺舒的身形跌滑下去，指色苍白，血流从他的额角，唇口滑了下来，打湿了雪地。

“贺舒——”

盛望跪地搂起来了他，怀里的人清瘦而苍白，源源不断的血从唇口滑流下来，滑过脖颈，打湿了他的衣领。

“贺舒……贺舒……”

贺舒的眼睛看着他，静如死水，他说：“我……只欠了你……一个盛洁……也真的……只欠了……你，一个盛洁……”

“现在，还给你了……”

盛望嗓音沙哑，层迭的呜咽堵住了声音。

“你别说话，你……先别说话，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贺叔叔，贺叔叔……”

贺舒的眼睛却再没有别的波澜了，他声音轻的近乎听不到了：“我回答……你今天进来……问的，话……”

泪水已经模糊了盛望的眼睛，他想努力看清楚贺舒的脸，却被更多水泽漫住了视线。

他想起来他说的那些话。

“你是不是很爱我？”

“你能不能他妈的放过我，别爱了别爱了别爱了，我要你别爱了……”

盛望耳侧一静，贺舒闭上了眼睛，浸染的泪水染湿了他的睫羽滑滴下来。

他说：“我是……很爱你。”

“我已经……不爱了。”

《离婚以后》二十七

二十七

贺舒全身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三根。

连续做了几场手术，已经是三天后，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拉回来，陆琛说贺舒心脏情况很不理想，要持续观察。

盛望从来没有想过，贺舒的身体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一个心肌炎一直没有好，拖成了慢性心脏病。

胃病太严重，贺舒吃了太久的流食，营养跟不上，本身就贫血。

这么几场手术发了好几张病危通知单。

躺在病床上的人扣着呼吸罩，人又瘦了一大圈，苍白的面色近乎和被褥融为一体，手背上挂着点滴，一片青紫。

陆琛进来的时候，盛望正拿着毛巾在擦拭贺舒的手指，盛望满眼的血丝，下巴已经长满了胡渣。

“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确定。”陆琛拿出听诊器撩开被褥隔着单薄的衣料听过贺舒的心音，盛望被贺舒苍白的劲侧明显的锁骨刺了刺眼睛。

“不行……”陆琛蹙了一下眉头，对身侧跟着查班得小护士说：“再加一点稳定心音的药，心跳过慢，供氧造血都不太理想。”

他又对盛望说：“他现在暂时离不开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