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人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周圍的鄰居也有些探出頭來打聽消息。
藍氏是一個窩裡橫的人,現在被外人看著倒是什麼都不敢說,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嘴唇蠕動想說些什麼,卻在外人的指指點點下面閉上了嘴。
她腳用力一跺,愣是氣得直接帶著張若巧和張文離開了張家。
看著那三人看似囂張實則慌亂落逃的背影,張若予輕蔑的搖了搖頭:「切,手下敗將。」
「走吧,我們先回去。」
兩人回到宅子裡,關上的大門杜絕了其他人的目光。
「剛才外頭的人那麼多,你難道不怕他們把今天的事情給說出去?」趙陵眼睜睜看著張若予從回來之後就是坐在那邊發呆,半句話也不說。
隨著他們兩人進來,外面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周圍街坊鄰里的討論聲也越來越大,可張若予像是沒聽見一樣,依舊盤腿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趙陵無奈的走過去,抓住張若予重紮成的丸子頭,愣是把她從盤腿的狀態給提著站了起來。
剛剛還在發愣的張若予被冷不丁的提了起來,有些荒神。
她剛才只不過太長時間沒吵過這麼激烈的架了,所以在回來之後閉目養神不小心發了會兒呆;哪曾想趙陵這個怪力男,還以為她是縱容外面那群人?
知曉原因後,趙陵有些慚愧的放下手裡頭的「丸子」,手重背在身後的時候還不忘記重擦了擦手指,感受剛才柔軟髮絲留下的觸感。
被趙陵放手的張若予也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氣勢沖沖地走過去,打開大門對著外面就是一陣陰陽怪氣
「哎喲喂,李嬸,你家地小孩今天還沒放學嘛?小心點說話,萬一你兒子把你這嘴碎的習慣學去了那就不好了。」
「哦對了,還有李二奶奶,你若是這張嘴再繼續叭叭叭下去,我明天就搬家,您也別想在我家門前做生意了你說是不?」
「諸位其他人還有再想繼續編排我的,也得先打開門看看我是什麼人是不,我若真的是那種任人打罵不吭聲的,還輪得到你們在這邊編排我的事情?我那家裡人早就把我吃的半根骨頭都不剩咯!」
「我就先回去了,各位該怎麼辦自己心裡也有點數哈。」
張若予打了個哈欠,便關上了大門。
等她又盤著腿坐在位置上的時候,趙陵眉頭微皺,一張俊臉上面寫滿了不贊同三個字。
張若予原本只想閉目養神,哪像這尊乖乖的目光那麼大作用,一直盯著自己,任憑她再怎麼抵抗力強大也無用。
「行行行,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張若予在內心嘟囔了一聲:這一天天的,內憂外患,算是什麼事兒哦。
趙陵看不見張若予的吐槽,只是心中對她的行事頗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周圍鄰居是需要交好的人,因為距離迫使人親近,在這件事上張若予辦的還是不妥當。
等他將自己內心所想告知張若予之後,收到的是張若予的一個白眼。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趙陵是這樣一個聖母的人呢?
「剛才讓我出去的人是你,現在說我做的不對的人也是你。我滴好哥哥啊,咱能不能前後對照一下,起碼做一個標準一致的人~」
「我」趙陵剛想解釋,可是心頭又被「好哥哥」三個字所勾搭的魂牽夢繞,所以想了想又閉上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張若予無奈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嗓子:
「我對張家人囂張是因為他們對我不好又想謀取我的錢財;至於外頭咬舌根的那些人也是同理,平常借著我們酒坊賣酒的規矩掐時間掐點在外面開了不少的小攤,賺了不少的錢。」
「這樣明算起來,我還算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了。你說說,這現世道,哪裡有你咬舌根衣食父母的道理?」
張若予開口就是歪理,可這越聽越有道理是怎麼回事?
趙陵明明能察覺到其中有不對的地方,但是看著張若予那一張寫滿了「我不想解釋,別再說了我累了」的一張小臉,他也是笑了笑,心中一陣竊喜和無奈。
對張若予來說,這些事她在上輩子就經歷過了,而這一回以身份活著的她,處理事情也會比之前簡潔果斷許多。
早在上輩子,面對那些打秋風的親戚,她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可誰曾想一個個的竟是變本加厲,最後連分家產的事情都在她的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