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抿了抿髮白的唇,猛的將身前的人推開,逃出眼前人的禁錮,他薄唇動了動,「不是的,我是被逼無奈。」
沈棲遲目光清凌凌追隨過去,長睫在雪色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誰逼迫的阿錦,師尊幫阿錦去殺了他。」
謝錦張了張嘴,卻想不到任何藉口。
隨便說一個人名,萬一真有這人被無辜害死該怎麼辦,萬一沒有這個人,沈棲遲沒有找到人,便也會知道謝錦是在騙他,那結局只會更慘。
謝錦薄唇動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只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單音。
就在謝錦又發出一個音的時候,唇上貼上了一根冰涼的手指,止住了他未出口的話。
這手指力道很輕,仿佛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就連沈棲遲的眼神也是,只是那眸中光緒萬千,包含著很多情緒在裡面。
沈棲遲眸光輕斂,他微微低下頭湊近謝錦,清絕的臉龐帶了些霜雪般的鋒冷,「阿錦不必再說了,阿錦向來滿嘴謊話。」
帶著梨花香的呼吸噴灑在謝錦的耳側,氤氳起了淡淡的濕意,他睫毛一顫,蒼白的面孔顯得有幾分無措。
唇上突然傳來劇烈的痛意,謝錦驚了一下,烏潤的瞳孔睜大,像是受驚的小獸。
沈棲遲的手指用力,在謝錦的唇上按下了一個個紅印。
沈棲遲常年持劍,手上卻並沒有薄繭,輕輕的划過沈鬱雪殷紅的唇,漾起了冰涼的薄意。
他的手陡然用力,將謝錦的下巴抬了起來,垂落的白髮輕撫後者的脖頸處,激起淡淡的涼意。
沈棲遲的臉色陡然如陰雨綿綿,壓著四月梨花凋落的疾風撲來,周圍的氣溫急劇降低。
他陰沉沉的笑了一下,「阿錦,我們來玩個遊戲。」
似乎謝錦不答應,下一秒對方就要掐死他。
謝錦根本無力拒絕。
周圍的場景瞬變,換成了落雪峰的景致。
沈棲遲抬手,透明的結界覆蓋了整個落雪峰,且隔絕了外面打量裡面的視線,同樣裡面也看不到外面。
不知何時,沈棲遲手上握了一個青瓷小瓶。
謝錦看到熟悉的花紋,瞳孔一縮,這是上次他買的……春。藥同款的瓶子。
心感不妙的謝錦踉蹌的後退了兩步。
沈棲遲輕笑一聲,唇角笑意全無,「不知阿錦認不認得此物。」
他歪了一下頭,白泠泠的雪發在肩頭倉促滑過,一字一頓道,「是春。藥。」
快到初夏了,梨花發的很好,枝條蜿蜒,花葉佼映。
飛檐下紗幔搖曳,香木雕欄影影綽綽。
謝錦已經被嚇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他不可能將2345給供出來的,那只能他自己把下春。藥的事情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