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四時好景,圖謀迷霧浮蠹;貪心人間盛世,圖謀熙熙攘攘。我已經生的好命,憑什麼鬱鬱不樂,叫我所貪圖的眼前看今時不察的熱鬧。」
小姑娘面若桃花,不太端莊地聳了聳肩,「誰知道前面有什麼?看看再說呀。」
「看什麼?阿寧要出去玩嗎?」
阿寧這廂剛說完話,就聽門口在吵吵嚷嚷,她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胖乎乎的小肉球從外面滾了進來,一頭扎進阿寧的懷裡。
見狀小黑貓急得直抓他的鞋子,嘴裡發出低嗚聲。
小胖墩眼睛發亮地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吱哇亂叫的小女孩。
正是近日時常黏著阿寧的謝小虎與齊國公府的四小姐孫裊裊。
孫裊裊生得玉雪可愛,嗓門卻大的驚人,甫一進門便朝著他們喊了出來。
「謝小虎子!你放開我表姐!」
小丫頭喜歡阿寧喜歡的緊,便連院落都是挨在了一處,兩個小娃娃在學堂里就日日掐,這下因著阿寧更是鬧騰的厲害。
「我就不!我大哥說了阿寧是他妹妹,那不就是我妹妹!你哪來的哪涼快去!」
說罷還抬起大腦袋對著阿寧傻笑,「對吧阿寧?」
阿寧無奈地搖了搖頭,卻見孫裊裊跑了過來,將謝小虎一把拉開,在他鋥亮的額頭上給了一巴掌。
小丫頭氣的髮髻都站起來了,「我表姐身體不好,我祖母說不叫我們鬧她,你忘了嗎?!」
齊國公府的老太君這輩子只有一兒一女,女兒因著朝堂斗歡迎加入企鵝君羊四二貳2無酒一寺七爭遠嫁到了遼東,這事是她心裡一輩子的痛。眼下見到了阿寧,自是千嬌百寵,將人放到了心尖上疼著。
謝小虎知道自己理虧,揉了揉被拍紅的腦門,小聲嘟囔:「不鬧就不鬧,發什麼火啊。」
又看向阿寧,興奮道:「阿寧阿寧,我大哥在外面等著呢,咱們快走吧。」
到底不是幼時那般,縱使謝纓與她之間再坦蕩自然,也不能與小時候一樣可以時刻出入小姑娘的閨房,更別提阿寧如今住在齊國公府,被一家人眼珠子似的護著。
阿寧點頭,這是他們一早便約好的,謝纓說要帶她去看看上京的初春是何等景致,阿寧在這房中待久了,一聽可以出去遊玩,不免意動。
只是出府與齊老太君報備時,卻被老人家抱在懷裡來來回回的叮囑了十幾遍。
齊國公夫人笑道:「母親這是關心則亂了,阿寧這般乖巧的姑娘,只會招人疼怎會惹事,更何況還有慈生那孩子,不會有失的。」
她面若銀盤,爽利和氣,拉過一旁的女孩子對阿寧說:「慈生到底是個男子,讓你大姐姐陪著你去。她再過些時日便要出嫁了,現下出去散散心也好。」
齊國公府的大姑娘孫群芳,年方十七,生得溫柔可親,嫻靜清麗,已經許給了光祿大夫家的嫡子,眼看著就要過聘禮,嫁人生子了。
她走到阿寧身側,心中喜愛這個靈秀嬌弱的小表妹,拉住阿寧的一隻手,捏了捏,「既如此,還叫阿寧陪著我玩耍一番了。」
姐妹二人走出主屋的時候,還聽到孫裊裊在跟她娘鬧著說怎麼不帶她,被齊國公夫人教訓了幾句才氣鼓鼓的看著謝小虎耀武揚威的離開。
上京二月,青牆滑潤,凍水消痕,已有碧塘芳草,春山櫻然之象。
遲遲淑景下的謝纓風流入畫,慵懶的少年被日光曬得隨意靠在牆上,一雙鳳眼微眯了起來。恰好清風拂過,紅色的花瓣掉在肩頭,他低頭吹了一下,見那將凋之物飄到阿寧的方向,笑得像是春水簇擁下的山上月。
孫群芳不禁暗嘆,這位小謝侯生得太過出挑,怪道那位金枝玉葉咬死了不放手。
又見他與阿寧站在一處時,全然的庇護模樣,笑道這對哥哥妹妹實在是登對。
阿寧看著路上幾棵紅艷艷的花樹,好奇問道:「這是什麼?」
說完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可是著涼了?」,謝纓看了看她的臉色,「這是木棉花,北面養不了這東西。」
阿寧點點頭,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跟盯著自己的兩人回道無事。
第24章斗鬼
謝纓長腿微微曲起,抻頭看向阿寧,瞥見那白壁沉玉般的頸側開了密密麻麻的紅蕊,他低頭湊近,薄唇輕抿。
阿寧微微僵住,車廂逼仄,謝纓這個樣子,叫她耳廓被這人溫熱的呼吸濡濕成一片微紅。
孫群芳也皺眉看過來,摸了摸阿寧微微泛紅的肌膚,「應當是木棉花癬,又受了外風,才起了紅斑。」
「怪道這會子有點癢」,阿寧伸手去抓,「從前倒沒發現還有這癥結。」
這花癬在說話的幾息間變得漸弱漸無,看著像是給羊奶羹醺上了幾分爐火,頗為可口。
「別弄。」
謝纓手疾眼快地抓住阿寧動作的手,劍眉緊鎖,「別去碰它,外風一事可大可小,我叫杜鵑送些擦藥與你。」
見阿寧乖巧應下,他挑了挑眼角,眸中儘是笑意,「此花在南邊一帶繁茂,便是上京也不過種了幾年,阿寧沒見過也是正常。」
「說來若不是藺太后愛念故土芬芳,咱們也沒機會看這紅艷艷的花。」
他聳了聳肩靠在車廂上,一派毫不在意的樣子,可阿寧卻覺得這人怎麼看都像是在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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