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掌因为源稚泉的缘故还没有被真人重新控制着生长出来,但是那不代表真人变形的能力就此失去效果,站在后方握紧手中咒具的七海建人闻言严肃地颔,两人的目光齐齐凝聚在真人的身上。
他们的双眼如出一辙的冷漠,即使真人有着人类的躯体,但是随意将人类变形成为怪物的真人显然没有如他外形一般的人类的同理心,在源稚泉和七海建人眼中,真人已经是刻在他的死亡名单上的咒灵了。
被淬着冰的双眼紧盯的真人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他因为咒灵天生具有的躲避危险的预警而感到一丝战栗的恐惧,但是面对强者时心里却同样生出几分癫狂的兴奋。
真人想起之前索对他说的话,那时候索已经提醒过真人现在的他最好还是避着源稚泉走,但是真人却不以为意。
“同样都是咒灵,我和他就算有差距能有多大?”
索没有多说什么,本该是普度世人的高僧才会穿着的五条袈裟即使套在他的身上也只给人以邪恶的感觉,他摸摸下巴,朝真人扬眉微笑。
“大概现在一百个你也不够他杀的吧。”
回忆结束,真人张开双臂,望着源稚泉兴奋地大声笑起来:“源稚泉只是听你的名字我已经厌倦了,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
地下通道在和真人的战斗过程中被毁了大半,残破的断石瓦砾大快大块地掉落下来将蓝紫色咒灵的残躯掩埋在灰烬之下。
看着咒灵裸露在外的胳膊逐渐变成飞灰消失,源稚泉才收回了手中由咒力凝聚而成的太刀。
七海建人原本整洁的西装也因为刚才的战斗变得有些皱皱巴巴,飘在空中的灰尘粘在他的西装上,他脱下西装露出里面深色的衬衫,松了松紧绷的领口,打理整齐的金有些散乱地垂在七海建人的脸侧。
抽出手机给虎杖悠仁身边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打了一通电话,七海建人声音沙哑,“嗯,是的。幕后的咒灵已经祓除,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七海建人一边说一边抬脚朝地下通道外走,而源稚泉还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那一摊废墟,澄红的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他明明亲手将手中的太刀捅进了真人的身体,咒灵□□被割裂的声音源稚泉曾经听过成百上千次,真人也绝从他手中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股让人厌恶的气息还存在在这片地下通道中。
或许是因为那个咒灵在这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吧。
源稚泉面无表情地思考着那股厌恶的气息还存在的原因。
生活在地下通道的鼠群吱吱叫着从墙角缝隙中慌乱地逃离,刚才源稚泉战斗时造成的巨大破坏让生活在这里的老鼠们惊魂未定,在稍微安静下来后就飞的携家带口地从夹缝中逃跑了。
七海建人经过时停下脚步,侧脸看向沉默不语的源稚泉出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源稚泉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
两人转身离开了地下通道,地下通道的咒灵既然已经被解决,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虎杖悠仁身边看看那个从真人手中“逃脱”的目击证人吉野顺平了。
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被废墟掩埋的地下通道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负责的窗过来进行清理,昏黄的夕阳逐渐降临,安静的废墟之中只有爬来爬去的原住民老鼠仔细嗅闻着什么东西,像是要从中找到什么一般。
很快,从废墟之上穿梭而过的老鼠中有一只忽然翻身倒地,灰黑色的老鼠抽搐着吐出白沫,鼓胀的肉块从它的嘴巴里蔓延出来,飞快地将那只老鼠吞噬,巴掌大的黑紫色的肉块飘着诡异的气息好像心脏一般鼓动着,又像是蜗牛一般蠕动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扩大,接着长出狭小的四肢然后又长出一颗脑袋。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惨白的手从废墟中伸出来张开五指握住了身边大块的水泥砖,细长的胳膊上遍布着好像针线缝合一般的痕迹。
本应该死在地下通道的真人坐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身体向后一仰懒散地躺在废墟之中,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变成了碎片,掩埋在废墟之下,光、裸着身体的真人没有作为人类才有的羞耻心,他躺在废墟中思考着刚才的战斗,翘着嘴巴低笑起来。
“真是的,差一点就死掉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真人抓了抓自己的头继续说:“差距真的有点大呢,不过因祸得福,也学习了不少东西呢。”
从他手边窜过的老鼠被真人瞬间握在手里,手中的老鼠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体却像是被定格一般凝固,接着瞬间膨胀扩大,变成了怪异而扭曲的变异体。
“哎呀。抱歉抱歉。”真人笑嘻嘻地看着扭曲的变异体,眼中却满是兴奋而诡异的光。
*
七海建人虽然已经不做社畜重新做回了咒术师,但是当社畜时的习惯同样留在了作为咒术师时的他身上,就比如到了六点钟下班的时间七海建人绝不会做出工作时间以外的事情。
“加班的意义对我来说就和劳动一样。”
说完这句话后,七海建人提着自己的包和咒具告别了伊地知和源稚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