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昨晚上亲了一下,但被亲的是他,又不是闻峋,这男人给他摆什么脸色呢?明明昨晚上还表现得不介意,甚至还给他朋友圈点了个赞。
姜渔摁上电梯门,在心里哼了一声。
男人心海底针,真是喜怒无常。
连闻淙的一根指甲尖都比不上。
*
闻峋昨晚的确没睡好。
他做春。梦去了。
梦里,少年也是披着一身轻纱,不同的是,这次姜渔身上的衣服比舞台上的更薄,更清透,像是裹着一层飘渺的云烟,从雪白的锁骨,肩膀,手臂,再到浑。圆修长的大。腿,全都近距离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看着姜渔在飞雪中起舞,身姿娉婷,眼波流转,唇不点而丹。
忽地,少年身形灵巧地一旋,落至他跟前,笑盈盈地吻上他的唇。
触感温软,香甜,比他亲姜渔脸颊的感觉还要令人心跳加速。
再然后,雪地不知怎地化作了波涛汹涌的深海,他抱着怀里的少年,像抱着一尾滑溜溜的鱼儿,一寸寸沉入了海底。
闻峋被闹钟叫醒时,清晰察觉到了身体的失常。
他冲了很久的冷水澡,连晨练的时间都过了,才带着一身凉意出了门。
而在电梯里,看到少年穿着和昨日相似的白纱,两条纤瘦手臂在薄纱中隐隐绰绰,纤细锁骨处覆着一层晶莹薄汗,整个人散发着和梦中一般的香气。。。那种刚消下去的热意几乎又有重燃的架势。
宽敞明亮的写字楼顶层,男人靠在座椅上,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交叠着,搭在扶手上的手掌攥得几乎要陷入钢板里去。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甚至带上了些许阴郁。
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甚至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是闻峋从未体会过的。
他厌憎这样的失控。
闻峋叫了秘书进来。
“帮我把最近几晚的时间空出来,订三张舞蹈演出的票。”
“舞蹈演出?”尽管秘书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也不由产生了惊讶。
他的老板是个工作狂人,除了健身,他几乎没有见他进行过什么娱乐活动。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闻峋淡淡抬眼。
秘书立刻低下头:“好的闻总,请问演出的名称和地点是?”
“随便。”
秘书再次懵圈:“啊?”
闻峋:“随便订几场D城的,只要在近几天。”
“好的。”
闻峋指尖在扶手上轻敲着,眼睫覆下,眸中情绪令人难以捉摸。
他需要尽快确定,这些天他身体的异常反应,到底是不是因为姜渔。
*
鱼缸里的孔雀鱼生崽了。
一条条细溜溜,还没指甲壳大的半透明浅灰色小鱼,在鱼缸的假山和淤泥里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