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暗流涌动。
座上之人各怀心思。
今日萧缙也在,他亦是抬眸看向晏陵。
却见晏陵面无表情地道:“佛经出自思宁郡主之手。”
满座皆惊。
“你说谁?”就连皇帝都怔愣了片刻。
思宁,温月声?
有段时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皇帝当下还未反应过来。
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晏大人所言当真?思宁郡主……据我所知,她连诗书笔墨都不通,这佛经?”
思宁不得宠,在宫中是共识,后妃对她自然也不会有多恭敬。
到底还是因为这件事过于荒谬,甚至还要超过太后因佛经病愈之事。
可说这个话的是晏陵。
不说他的身份,就说他与温月声并不熟识,怎么也不该为对方编出这样的瞎话来才是。
上首的皇后轻皱眉,扫向了萧缙。
却见萧缙也是神色复杂。
他的未婚妻何时有这等能耐,他竟是全然不知。
宫宴散后,温月声手抄佛经令太后病愈的事,犹如长了脚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
出自晏陵之
口,无人胆敢质疑。
细想之下,只能归结于温月声运气太好。
而外边的人如何想不重要。
温家势必得要做出反应,无他……温月声自那日离府后,就再未回来过。
她真住寺庙了。
温寻已放出话不再管她,这会去接人,实在是打自己的脸。
然而这些事也由不得他,宫宴后不久,宫中便传来信,说是七日后太后宫中设宴,让温月声务必进宫赴宴。
如此一来,温寻就是不想打这个脸都不行。
他拉不下这张老脸,只得让管家去接。
公主府车马到天慈寺的时候,赵嬷嬷已经吃了几天的斋饭,人都瘦了。
乍一听这回事,还有些懵,问温月声:“郡主,这是何故?”
温月声手持檀木佛珠,淡声道:“卖佛经的报酬吧。”
赵嬷嬷:?
公主府管家,一改往日不耐的嘴脸。
亲自登门请温月声。
怕温月声不应,张嘴就道:“院子里的秋千,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拆除了,老奴也跟天慈寺的主持商议过,会从这边运送一尊佛像回府。”
温月声:“金的?”
管家噎住,可念及温寻的吩咐,还是耐心地点头。
镀金也是金的吧?
温月声这才点头。
于是这公主府的车马,便从天慈寺,拉着一尊两米多高的巨大佛像,载着险些出家的思宁郡主,一路浩浩荡荡地回了京城。
至公主府前,改换软轿。
软轿华稠为顶,粉黛紫色烟纱罗为帐,隐隐能看见里面端坐着的人
。
这顶轻纱软轿,奢华贵重又彰显身份,是早前温月声命人所打造。
后来温玉若身子不好,温寻便让她将软轿‘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