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才来第二周,这就遇到了。
这draa的故事弋戈听得直皱眉,要素过多,一时不知该从何骂起。
“你说我转型当减肥博主怎么样?”朱潇潇忽然问她。
“减肥博主?”
“生活还是要继续嘛,我想过了,我原来的号被公司拿走了,只能再开一个新的,再做吃播肯定更没竞争力,不如搞个唬人点的噱头,大胃王回归,立fg一个月瘦十斤之类,说不定能救一救。这也算我们这行常见操作了,先吃,吃胖了再减,一个人打两种工,多少能延长点寿命,多挣一会儿钱。”
弋戈认真想了想,“听起来还不错,不过一个月瘦十斤好像有点不健康。”
“……”朱潇潇白她,“我现在比较需要流量啊姐姐,要什么健康。”
“现在做减肥的太多了,你一个月十斤就有人一个月二十斤,你怎么也卷不赢。”弋戈有理有据,“不如研究点科学减肥,说不定还更吸引人。这方面韩森懂很多,你可以问问她。”
朱潇潇一想,挺有道理,叹口气道:“行吧,我再想想,也不急,先歇俩月。”
两人继续喝酒,直到九点多蒋寒衣发微信来问用不用人接。
朱潇潇看着弋戈回微信,心里多少有点酸楚,等她回复完,特别认真地看着她问:“你男人有没有点野路子?”
“?”
“挑哪天夜黑风高,给我揍那个贱男人一顿。打爆他的狗头,鼻梁给他锤断,最好让他毁容!”朱潇潇恶狠狠地说。
“……”弋戈默默给她倒酒,“再喝点儿,再喝点儿。”
蒋寒衣当然没有趁夜黑风高雇人去打爆那男人的狗头——虽然他经过一番纠结后表示这手段虽不太合法,但如果弋戈想替朱潇潇解气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过弋戈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替朱潇潇出了这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她如今不用工作嘛,所以清闲;一清闲嘛,就爱上网到处瞎逛;一上网嘛,就少不得要用上老本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随便抓取点什么,就足够精彩。
朱潇潇这几天吃瓜吃得应接不暇,还一直有熟一点的同行来问她——
“你老东家新签的那个xxx,脚踏三条船啊???”
“他真的高考作弊被抓到过啊?这是不是算违法啊?那他有高中毕业证不啦?”
“…又一个出来锤他了,得,脚踏四条船,属蜈蚣的。”
“……”
朱潇潇和弋戈视频表演国骂,痛快道——“恶人自有天收!”
痛快完,看见自家闺蜜被一人一狗挤在中间,三张脸都表情莫测,反应过来——“你干的啊?!”
两个人类没说话,中秋嘹亮地“汪”了一声,替她主人敲锣打鼓。
弋戈咳一声,往下压压手掌,“低调低调,也没费什么力。主要还是那男的不太行,顺着贴吧什么都能找出来,一点觉悟都没有,命里不是当网红这块料。”
要知道,朱潇潇当年微博粉丝刚破千,就立刻把自己的个人社交账号,从qq空间到百度贴吧全打理得干干净净,理由是:“万一我红了这些还在的话,我早上红的下午就得凉。”
不过朱潇潇就算有“黑料”,最多也就是飙飙国粹骂物理老师发羊癫疯一晚上布置三张试卷这种,和该男未满二十二便五毒俱全的丰富人生阅历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朱潇潇惊喜连连,隔着屏幕夸弋戈好闺蜜不愧是清华毕业的。
弋戈:“…你这么夸我,清华的可能也不会太高兴。”
朱潇潇兴高采烈,哪管那么多,又怼近了脸问:“我是不是瘦了?”
弋戈诚实点头,确实瘦了。
“我跟韩森聊了几次,感觉这计划可行,已经在准备视频预热了!”
朱潇潇与她聊久了,她心情大好,看着屏幕里两人一狗,夸人也夸得“口不择言”,笑眯眯道:“你们一家三口好像哦,真好。”
弋戈:“……”
蒋寒衣:“……”
并没有很高兴是怎么回事。
唯有中秋好像听懂了这真心实意的褒扬,高兴得又“汪汪汪”叫两声,尾巴摇成了花,张灯结彩。
“三妈。”
临近中秋,蒋寒衣陪着弋戈回了趟桃舟。
这事不是临时起意,也算不上突发奇想。
那天弋戈把顺利度过手术恢复期的中秋接回家,路上接到一个电话。
人至中年,容貌和嗓音的变化越来越快。几年不曾联系的人,哪怕曾经再熟悉,第一句话也没认出声音来。
弋戈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应声道:“嗯,三妈。”
陈春杏在电话那头似乎也尴尬,笑呵呵支吾了半天,最后干巴巴问候她:“小戈啊,你最近好吧?”
成年后弋戈听过很多这样的问候,桃舟哪个亲戚的小孩去了北京念大学,谁的姑娘也想上杭州工作,甚至还有想通过她托弋维山办事的,打电话来都会说上这样一句——“小戈呀,你最近好吧?”
如果弋戈不记得对方是谁,他们也不尴尬,继续笑呵呵地自报家门,或者说起她小时候摘过他们家的桃啦,或者说起你丁点儿大的时候就天天牵着狗从我家门口过啦,弋戈想起来后,通常都会客客气气地应声。
现在陈春杏也变成这样问候她的人了。
弋戈愣了会儿神,应声:“嗯,挺好的,您怎么样?”
“蛮好蛮好,我蛮好的。”陈春杏迭声说道,“那个,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回桃舟了,开了个小卖部。我自己也种菜养鸡的,听你小外公说你现在一个人在杭州工作,你要是不嫌弃,我挑好的寄给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