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闷得难受,她沉沉地呼吸了几下,起伏的胸膛压着难言的情绪。
片刻后。
[傅京辞,你个妒夫!]
完这句,景稚点开傅京辞的头像,然后点击删除好友。
删完她就放下手机,往后一靠阖上双眼,平复自己的情绪。
边上檀竹再次侧看向景稚,刚要开口,目光瞥见景稚扔在腿上的手机,默默转回了头。
然后拿起手机给熹园的庖厨小官儿了条消息:[再准备点降火舒缓心情的羹汤,辛苦了]
景稚的心情尚未平复,手机忽然来电,她睁眼一看,备注:纣王(加特林版)。
她直接点了挂断。
彼时,珅城机场的专属候机室内。
傅京辞目光锁在屏幕上电话被挂断的界面,黑眸沉得如墨,一身矜贵气质压不住他西装革履下即将爆的怒意。
“少爷……”
傅京辞侧目扫过去。
拙言看着压着勃然怒意的傅京辞眼圈猩红,浑身乍然紧张,寒毛卓竖。
“我、我去给您重新泡壶茶。”
说着,拙言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步履急促地走出了休息室。
门关上后,傅京辞缓缓阖上眼,即便如此,眸底的躁意也压不住似的,握着拳的手压制怒意地活动时,手背上凸起青筋跟着紊动。
心跳加重变得急促,他抬手持着领带结活动了下,领带松了些后,怒意却完全不由控制。
下一秒,他睁开眼。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冷嗤。
真是……荒唐至、极。
宠得无法无天了!
傅京辞睇向手机,正欲降罪于导火之人,谁知,电话来了。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三个字:娇气包。
彼端,一分钟前。
景稚挂断电话后,忽然睁眼,让安宜停下了车,然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腿上的毯子拿起,下了车去。
“我给先生打个电话,你们在车上就好。”
檀竹探身朝景稚背影提声道:“小姐,您在车上打吧,我们下去。”
景稚未回头,只提声应道:“不用,外面冷。”
檀竹知道景稚的性子,景稚怕冷,但心里装着这些天天跟在身后的小官儿,宁愿自己冻一会儿,也不会为难她们。
路边未化的积雪踩在脚下出吱吱的声响,边上是闹市,景稚披上毛绒毯子后,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拨通了电话。
江南的寒风带着浸润骨头的湿气,景稚收工前换了拍摄时穿的旗袍,身上的这身旗袍鹅黄色系,还套着一件绒质披风外套,细腕戴着一只高冰种翡翠玉镯,镯子的飘花灵动古韵,犹如山间水墨画,脚底一双裸色红底跟着鞋衬得她整个人精致典雅。
她持着手机,微微低头,只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狐狸眼露在外面,即便这样,路边偶尔有路过的年轻人,也忍不住为她三步一回。
电话还没接通,风吹得景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圈微红。
八秒。
九秒。
……
景稚微微压下睫毛,不禁眨眼后,睫羽沾了点晶莹的泪珠。
她吸了吸鼻子,再抬眸,一滴泪和珍珠似的落在雪地上。
狗男人,还不接电话。
景稚心里焦虑难受得恨不得想现在见到傅京辞,然后狠狠咬他一口。
心里正怨念着,下一秒,手机拨通音截止,电话里传来傅京辞温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