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也只能同意这一亿的加价,毕竟他知?道,若放过路辰焕和温越,他就必然会进去。
时间差不多了。
路博涛起身,准备从另一个门出去撤退。
就在此时,远方忽然传来几声枪响,以及惨叫。
他倏然一惊,一个趔趄,径直摔倒在地上。
“咔嚓”一声响,剧痛从脚腕上传来。
路博涛明白自己是骨折了。
可是比起疼痛,他更在意的是一件事?。
为何会有枪响?这附近除了这些假警察,还会有谁持枪?保镖是不能持枪的。
是这些人反悔了?还是起内讧打起来了?
受伤惨叫的是谁?
“辰焕……”路博涛的心倏然一紧。
路辰焕从小到大的身影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播放。
刚刚会说话?,就能算数,过目不忘,聪明伶俐。
身体?明明很差,老生病,却喜欢到处乱跑。
一闯祸就嘴甜地叫爷爷大伯伯母爸爸妈妈,要多甜就有多甜,让人再也没法生气。
后来长?大了,奖状奖牌一个接一个地拿。
他的眼睛在不知?不觉中瞪大,惊叫道:“辰焕!”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最痛的不是骨头,而是心脏。
仿佛回到了去年,许黎倒下?的那?天清晨。
比那?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活了几十年,机关算尽,什么都没落到。
奋力拚搏的事?业,辉煌过一时,现在也日落西山。
同龄人都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而他到头来竟然是孤身一人,爱人,孩子?,一个都没有。
“阿黎……辰焕……”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断念着?这两个名字。
“路总,该走了。”手下?过来提醒他,见他倒在地上,连忙过来扶他。
路博涛这才回神,喃喃道:“是啊,走,该走了。”
即使什么都没落到,他也想苟活。
可惜他们刚走几步,就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枪声响起。
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前方有好几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就是路博涛?”为首的人拿出证件,是锦城相应区派出所的,“你涉嫌买凶杀人,与涉。黑人员勾结,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他语音未落,旁边的人就上前来,用手铐将路博涛他们拷住。
路博涛先是一怔,随即挣扎起来,他强撑着?露出笑容:“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锦立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我有什么理?由会做这种?事??你们怎么能胡乱铐人?”
“证据已经很充分,附和铐人的标准。”警官只简短叙述后,就转身朝下?属说,“把他们带回车上。”
几个警察压着?路博涛往前走,他腿骨折了,却不愿开口求饶,一路踉踉跄跄,狼狈万分,哪还有半点老牌企业家的尊严。
餐厅另一边的出口,地上倒着?几个人,是那?些扮演假警察的境外黑户。
还有几个人已经被手铐拷起来,也会如路博涛一样,被真正的警察往旁边的车押送。
路博涛被押到警车边的时候,路辰焕已经站在警车边。
“大伯,”他看着?路博涛,目光冷而淡,“我建议您到法庭上后,能主动坦白,能稍微减轻点惩罚。”
路博涛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侄子?头发和衣服上还沾着?泥土,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敬仰他的小孩,而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路博涛张开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路辰焕没有再看路博涛,转身往车后方走去。
几十米开外,温越正站在那?边,对面还有李渺和付东至。
此次来见路博涛之前,温越和路辰焕协商一番后,认为路博涛向来狡猾,不得大意,仅仅是保镖,恐怕没法应对,他们决定向警方申请特殊情?况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