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和麦可都出去査看,宁袭也跟了出去。
只见四合小院里站了一个人,他看到宁袭顿时松了口气,埋怨道:“公子怎么可以乱走?小的找您找得好辛苦。”
他们主仆打听好陆主簿的住处,正在寻人时,他突然肚子疼,去借茅房,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主子不见了,简直快愁死他了。
他们这回说好听是微服出宫,事实上是偷溜出宫,只给皇后留了信,交代朝政暂时交给左右丞相处理,突发状况就皇后自个儿看着办,然后不负责任的出宫了。
“这是我的小厮小安子。”宁袭微笑介绍道:“这位是裴姑娘,这是裴姑娘的爱犬麦可。”
小安子却是有听没有到,只注意到主子的手包了起来。
“公子,您受伤了!”小安子拔尖了声音,活像天塌了下来。
“不碍事。”宁袭俊眉微皱,瞪了小安子一眼,“不许大惊小怪,给我安静。”
裴班芙不以为意,笑道:“既然是公子的小厮,肯定也没还用饭,进来一块用饭吧!”
小安子在主子的示意下,不敢再一惊一乍的,连忙跟着进屋。
宁袭重新坐下来,拿起碗筷继续大快朵颐,裴班芙则进去取了一副碗筷,又帮小安子添饭。
“公子,您、您这是在用膳吗?”小安子惊天动地地喊起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裴班芙奇怪地看了惊吓过度的小安子一眼,“他是在用饭啊,怎么了吗?”
吃个饭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吗?
宁袭一个眼神过去,小安子这才收敛了些,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家公子……自小、自小身子不好,吃到不妥的食物便会长疹子,因此都由小的先吃过,才会让公子吃……”
裴班芙更奇怪了,“可你与你家公子的体质又不一致,这样有用吗?”
小安子硬着头皮道:“大夫把过脉,小的体质恰巧与公子一致,因此公子出游都会带着小的。”
“原来如此。”裴班芙笑了笑,“不过你可以放心,你家公子都吃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起什么疹子,想来这些饭菜都是无碍的。”
宁袭又警告的瞪了小安子一眼,小安子紧紧闭着嘴巴,再也不敢多吭一字。
险些惹祸上身
陆浅平让阿纬回来告知裴班芙,天象突变,他不放心,要留在河道监看。
那里有间休憩的小屋,因此裴班芙并不担心,只准备了几件厚实衣物和一篮子热食给阿纬带回去,王意君和他的小厮福宝也与他们同住,因此陆浅平也很放心。
王意君这几日发现了一间镇上的老书铺,里头有许多古老藏书,他如获至宝,总是用过早膳就出门,晚上才与福宝拎着一大叠书回家,整日待在书铺里挖宝,家里便剩裴班芙和麦可看家。
虽然自己一个人看家,但裴班茨可乐了,她一早起来挑水、拾柴、洗衣、摘菜、缝补、生火、做饭,充实得很,她打算等桃子回来后,与桃子商量商量,要分担一半的家务,不然她整日游手好闲,真的快发霉了。
她做好了午饭,打包了两人份的餐盒,给了隔壁小虎子跑路费,拜托他去给陆浅平和阿纬送饭。
能赚外快又能巴结主簿大人,小虎子乐意的很,骑着小毛驴便去送饭了。打发了小虎子,裴班芙瞩咐麦可好好看家,她则拎着前几日才写好的话本,也骑着自个儿的小毛驴到了城里,熟门熟路的进到余掌柜介绍的“凌澜书舍”,和方掌柜谈妥了价格。
一手交钱,一手交稿,又顺利将稿子卖了出去,然后取走一本热腾腾才印好的新书,是她的新作《吾皇好坏》,翻阅时还能闻得到墨香。
她轻快地离开三月胡同,正想着是要去百雀街上买些零嘴回家解鳗,还是去茶楼喝个茶,吃个时令茶点,看看湖上的风景什么的,不想在经过无人的土地公庙时,有个人跳了出来,还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猥琐地调戏道——
“小姑娘长得好俊呀!”
裴班芙也不废话,她立即吊着嗓子高喊,“救命啊,有人非礼啊,有人要杀人啊!”
那人也慌了,“你胡说什么?我、我哪有要杀人?”
他调戏过无数良家妇女,从来没有一个像裴班芙这样,不由分说就开始大喊大叫的,情急之下,他取出预藏的匕首,恐吓道:“臭丫头!住口,快点住口,不然我捅死你!”
裴班芙见他亮刀,顿时也怕了,“你可不要乱来啊,我是有来头的,敢动我一根寒毛,保管你吃不完兜着走!”
“笑话,什么来头?”那人拿着匕首逼近了一步,“这奉化城里还没有我张必昌不敢调戏的姑娘,脸颊过来乖乖给爷亲两口,爷就放你走。”
“去你的爷!”裴班芙往地下呸了两口,“臭混蛋!臭俗辣!你的命根子过来让本姑娘踢两脚,你的耳朵过来让本姑娘扯两下,本姑娘就放你走!”
臭俗辣是她娘亲教她的骂人话,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骂起来格外顺口解气,她便常在骂人时用上了。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爷怎么收拾你……”
他还没说完就被人拦腰抱住,那人抱着他直直冲到了墙边,跟着,他拿着匕首的手被紧紧咬住,他吃痛之下只好松了手,抱住他的人,狠狠往他肚子捶了十几拳,直到精疲力尽才松了手。
另一头,匕首一落地,只见水蓝色锦衣袍角翻飞,另个着白靴之人一脚将匕首踢得老远,十分帅气,两个人可说是合作无间。
裴班芙这才看清解救她的人是谁,她瞪大眸子,颇为惊讶,“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