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涧天君望着那周身光芒万丈的许太平,怔愣了片刻后,下颌线骤紧,一脸不可思议道:
“这小子,究竟在下界做了什么,竟是积攒了如此恐怖数量的善业!”
天狩大圣“嘿嘿”一笑道:
“就凭他当年,以不过炼神境的修为,与一众屠魔修士前去狩猎元主那一役,他身上积攒的善业便是天刑司这些人无法消受得了的。”
一听这话,寒涧天君下眼睑微微抽动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道:
“下界绞灭那场元主之祸,他居然也在场?不是说,最终是青瞳邪君与遗珠楼主等几位老修士出手剿灭的吗?”
天狩大圣没有说话。
仅只是扔给了寒涧天君一块月影石。
这块月影石画面内所记的,正是许太平当年在金庭内洞天与他交手时的场景。
当年天狩大圣,只对寒涧天君说了他在梦中遇上了一位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修士。
并未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形。
寒涧天君看完月影石内那段画面后,整个人呆愣在了那里,良久后才瞪了天狩大圣一眼道:
“老东西,你竟然还跟我们留了一手!你是怕我跟你争抢这小子不成?”
天狩大圣“嘿嘿”一笑道:
“还真是!”
“你!……”寒涧天君一时语塞。
“啊——!”
恰在这时,一道刺耳的惨叫之声忽然从铜雀台上传来。
寒涧天君与天狩大圣齐齐抬头望去。
只见那血光所化的神兽獬豸虚像,竟是在许太平那善业所化的万丈光芒之下一点点撕裂开来。
与神兽獬豸虚像心神相连的褚狰,顿时开始遭受神魂撕裂的剧痛。
见状寒涧天君有些幸灾乐祸道:
“现在看来,这一身善业的许太平,不止是这褚狰的克星。只怕就算是天刑司的老司命,甚至是刑主来了,也都奈何不了他。”
天狩大圣这时也咧嘴一笑道:
“回头,去酆都寻一门如何利用善业的术法让他学了,只怕天刑司上下见了他都得磕头。”
一听这话,寒涧天君当即“嘿嘿”一笑道:
“要说阴险卑鄙,还得是你丁谋!”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名一身白袍的老者竟是硬生生劈开铜雀台的封印,飞落至铜雀台上。
寒涧天君当即蹙眉道:
“说谁,谁到!”
见状,天狩大圣当即面色一冷:
“他只要敢动手,我定能一拳砸得他魂飞魄散!”
没错,刚刚破开结界飞向铜雀台的,正是天刑司的一位老司命。
才一落地,就见那老司命朝头顶拱了拱手道:
“九夫人恕罪,老朽不过来向这位小兄弟给我这弟子求个情,不然的话,他这条命恐怕都要交代在这里。”
听到这话,寒涧天君轻轻拍了拍已经在握拳的天狩大圣,低声道:
“别着急着出手。”
寒涧天君继续道:
“许太平身上的那一身善业之火若不收敛,那褚狰的确会魂飞魄散。”
天狩大圣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他的拳头却并未松开,依旧眸光死死地盯看向老司命。
这时,一道有些慵懒沙哑的女子声音,陡然在铜雀台上空响起:
“看在你天刑司也算是我黒狱常客的份上,本夫人今日便不与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