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宫,看着面色红润的江皇后,谢嵘也放松了好些。
如今是八月,丹桂飘香,谢嵘动念去御花园看桂花,准备让宫人收集一些桂花回去做桂花露。
桂花园里暗香浮动,小宫女们欢快的采集桂花,莺声燕语。
这时候谢嵘遇见了邓妃,哪怕心存怀疑,谢嵘面子上是不会露的,同邓妃客气见礼。
邓妃年纪不小了,但依旧容颜清丽,她一来就说有话要和谢嵘讲,下人们听谢嵘的吩咐,散开了。
谢嵘道,“娘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邓妃盯着谢嵘,“不是我!”
谢嵘,“嗯?”
邓妃移开了目光,“皇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谢嵘道,“当然了,罪魁不都找出来了吗?娘娘何出此言?”
邓妃挪回自己的目光,“何贵人不过是拉出来顶罪的,皇后会信,你不会信,我只是要告诉你,不是我!”
谢嵘淡淡道,“哦,你怎么让我信呢?”
邓妃更干脆,“太子未曾听闻有大过错,他依旧还是太子,珂儿何德何能,现在一切未明,我动手,我很蠢吗?再者,皇后娘娘为人宽和,我又没疯了,好日子不过,折腾出事来,自毁前程?”
谢嵘没吭声。
邓妃叹气,“就知道你不好惹!和你说件事吧,皇后娘娘身体好了之后,淑妃宫里换了一套茶具,说是宫人不小心碰掉了。这就是胡扯,我看了碎片,碰掉的茶具哪能碎的这么厉害。”
邓妃说着就把一包碎片掏了出来,摊给谢嵘看,“这一看就是砸的,这套茶具,淑妃最心爱,何故砸了?你去查淑妃,她必定有马脚。”
谢嵘让人收起碎片,“好,我暂且信娘娘。”
邓妃点点头,潇洒地走了。
心腹侍人道,“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谢嵘道,“有可能,但以邓妃的心细,她若是动手,可能更隐蔽。”
更有可能的是邓妃说的是真话,她的儿子目前希望并不大,邓妃这么做,极有可能是替人做嫁衣裳。
如果邓妃的儿子现在呼声很高,甚至能挤下太子,那么邓妃动手还说得过去。
那邓妃有没有可能栽赃给淑妃?
有可能,但邓妃这么做,淑妃为什么毫无反应,她真的是一朵纯美的白莲吗?
邓妃想要栽赃给淑妃,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事情闹大,这样才能有效果,现在她就和谢嵘说一句,要是谢嵘不信不动手,她的栽赃就没用了。
再来分析,栽赃给淑妃,顶多是拉下淑妃和敏王,太子依旧在呢。
邓妃难道是准备拉下敏王,然后再对太子下手?问题是如今不管哪个王,最大的对手都是太子。
废了半天劲,太子好好的,不就等于白干吗?
白干一场的淑妃真的快气死了,忍不住砸了一套茶具,还得按着内伤去看望皇后,简直气的面孔扭曲。
她还得嘱咐人把一切马脚都给清除了。
谢嵘出了宫,就让人去查淑妃,凌锐亲自过问。
查下来,和程家有关联的人死了几个,都是曾经和淑妃身边的人有接触的。
凌锐甚至查到程家把一个伤口溃疡快死了的人接到了庄子上,没几日那人就死了,程家把人扔进了乱葬岗。
凌锐道,“去看了尸骨,有人为破损的痕迹,化脓的伤口处有刀痕。”
谢嵘道,“不是为了治疗剜去的腐肉?”
凌锐摇头,“是死后伤,死后才挖得腐肉。”
谢嵘冷笑。
被那把银梳子梳过的人,最后都是因为溃疡死的,已经很明显了。
有时候不要很明确的证据,只要犯罪动机确认,做贼心虚抹掉的痕迹就是证据。
淑妃,敏王,你们死定了!
不过谢嵘也明白,放狠话是容易,想要做到却不容易。
她一向对这种事置身事外,如果一头扎进去,便是丰庆帝也会怀疑。
所以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