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椒回忆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不对呢?
还是说,她根本就觉得放弃事业是可以的;
觉得被骚扰是家常便饭的;
觉得和被迫陪睡的金主相处是甜蜜的。
而这些潜意识,究竟是系统什么时候灌给她的?
还是说……
[……是因为整个背景世界。]
冷不丁的,系统第一晚不耐烦的声音浮现在脑海里,和它如今满心不虞的嘀咕声恰好重叠:
[宿主你又怎么了?]
“……没事。”
一瞬间,楚椒停下了追责的念头。
但是面对身侧的沈诫,她也连难为都没了心情。
就像是被什么更加宏大的、遮天蔽日的事情追赶一样,她转身就草草推开屋门。
等在门口的男秘书晃了一下,银边眼镜闪着光。
楚椒揉了揉太阳穴,“魏清厌?”
“楚总我,”男人顿了顿,半响才说,
“我叫严叙。”
闫旭?严旭?
这又是谁。
楚椒不再思考,摆摆手让出室内混乱而草率的一片。
“把王律名片给他。”
吩咐下去后她便无心再管,步履匆匆离开这片区域。
剩下严叙收敛眉眼,转身走近屋内。
男人正冷着脸收拾着身体,他在侧桌放下名片,语气温和,
“打这个电话就行,对面会接手你的案子。”
沈诫就算并不想和任何人沟通,如今抬头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个眼镜他之前似乎……
可惜严叙并不想多说,立刻微笑着转身带上屋门。
然后拿纸巾擦了遍手,连带着银边眼镜一起扔进垃圾桶。
回去的车程很沉默。
严叙开的车,因为肖姐还留在南合公馆的饭局抽不开身。
说起来肖争其实比总裁办很多人都小,但有实权,所以自然得尊称一声姐。
严叙大她五六年,也跟着叫,在屁股后面各种狗腿,从不觉得丢脸。
但他就觉得刚才那男的很丢脸。
原因大概能理解,谁不想一夜暴富。
可严叙攥了攥底下的方向盘。楚总就没便宜车,这辆是迈巴赫s级,碳灰蓝双拼。
他摸着了,也没见卖屁股啊?
这才叫有脑子的真男人。
高架桥打断了他脑海莫名翻涌的思绪,天色晚了,车不多。
如今他稳当当开上去,继而分神看了一眼真正的车主。
这会楚总正敞着窗户抽烟——都懂,事后烟——表情也从刚才的烦躁缓和了一点。
可在烦什么?
严叙自我嘲解地想,总不可能是因为认错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