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侯太夫人笑着吩咐丫鬟道“还没听到元姑娘说的话她不会说话,那便拿些佛经来,让她好好抄抄年轻人,抄抄佛经静静心。”
元若娴走过去道“太夫人,妾身陪您说话。”
承平侯太夫人笑而不语,并不似之前在花厅里那般对元若娴亲昵,她本就是陪着元若娴演戏扣押元若枝,人已经扣押了,何必再对元若娴假做姿态。她不将元若枝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把未成气候的昌平侯府的人放在眼里。她只买乔贵妃的面子。
元若娴见承平侯太夫人态度冷淡,不再自讨没趣。
承平侯太夫人等了一会儿,便道“昌平侯夫人,领着我的人,出去回话吧。”
元若娴应了一声,带着人出去告诉尤氏“承平侯太夫人忽病了,我且与枝姐儿留下来侍疾几日。大伯母,您先回去吧”
尤氏脸色苍白。
她当得好元家,那是因为元家家业不大,现在面对真正的勋贵家族,有些六神无主。
尤氏攥着帕子,软硬兼施地找林家要人。
承平侯夫人将她的话顶回去,大皇子妃不咸不淡地帮腔,尤氏再怎么样,也不敢同大皇子妃硬碰硬,大皇子乃是日后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她领着下人回家。
尤氏上马车前,碰到了一位熟人。
杨阁老的夫人曾受过元若枝的帮助,之前的人情一直没还上,便同尤氏说“这件事,还要乔贵妃、大皇子松口,寻常关系,疏不通的。再则,千万不要去求平康长公主,反而坏事。我瞧着枝姐儿那会儿很冷静,想必心里有些谱儿,们在外面的,反倒不要拖累了她。”
尤氏忙不迭点头道谢,匆忙回家。
元永业当场就砸了杯子,怒气冲天“承平侯府无法无天了这就敢明目张胆扣押官眷我要上奏皇上”
元永平叹气道“不可。承平侯府只说是留枝姐儿侍疾,娴姐儿也在那边陪着。上奏了说什么呢皇上病重,不时便不上朝,九公主的事情才刚过,追封的事也还在僵持,皇上也不见得搭理这点事。”
元永业愣了一下,怒道“难、难道就纵容承平侯府扣押枝姐儿”
元老夫人问尤氏“枝姐儿可有递什么话出来”
尤氏说“当时事情突然就来了,枝姐儿哪里有时间对我说话,不过杨夫人倒是提点我几句”
尤氏将杨夫人的话转述。
元老夫人听罢,道“杨夫人说得不错,枝姐儿是不小心卷进去了,不能求平康长公主。”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元永业顿觉束手无措。
元老夫人见元永业像热锅上的蚂蚁,皱眉道“徘徊个什么劲儿连自己女儿都比不上”
元永业不服“母亲就放枝姐儿在承平侯府吗”
元老夫人闭上眼,捻着佛珠道“他们身有爵位,品级比高,身份比尊贵,只是留家的人而已,能怎么办权势压人,难道不知道吗日后不想再生这样的事,好好进取,升任要职,自然没有人敢动的家人。”
元永业丧气地坐下,垂头道“难道就这样忍着等着吗”
元老夫人正沉默,玉勾回来了。
元家人连忙将玉勾唤进来。
玉勾性格稳重,还算冷静地道“奴婢装病回来的,那边倒也没为难奴婢。姑娘让奴婢传话,说不要担心她,若三日她还没回来,让三老爷再想法子,一定要等三日。”
尤氏关心道“他们为难枝姐儿没有”
玉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尤氏十分着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玉勾为难地说“他们没对姑娘动粗,但是没给姑娘吃喝的东西。”
元老夫人丝毫不意外,承平侯府怎么会动刑呢,便是折磨人,也用体面的法子。
元永业福至心灵,明白元若枝说的是什么法子,咬牙起身道“是娴姐儿害得枝姐儿,我现在就去把”
把霍氏杀了,林家不可能不放元若枝回来守孝。
元老夫人打断他“住口枝姐儿让咱们等三天,自然有她的考量。等三天再说。”
东宫。
陈福这次没敢瞒着聂延璋,承平侯府扣押元若枝,他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了聂延璋。
聂延璋自己同自己下棋,边下边道“说详细些。”
陈福便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聂延璋低声念道“承平侯太夫人、夫人、大皇子妃、昌平侯夫人”
陈福应声道“就是她们,一唱一和将枝姑娘留下了。”
月怡公主大摇大摆进来,道“听说承平侯府还不给元若枝饭吃不给水喝。”
陈福行了个礼,问道“公主,您也知道了”
月怡公主撇嘴道“是头猪他们有意扣人,能不让咱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