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给将死之人准备这些东西。
怪不得……
她忽然想到回程时,自己睡在他腿上,她都将他腿压麻了。
他一边揉腿,却并没生气。
以他生剥人皮的尿性,为何会如此?
很简单,因为没必要为一个将死之人生气!
“钱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行么?”
虽说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她的命到底是比钱值钱啊。
没必要为了这点钱,搭上命。
身体才是一,没了一后面钱财有多少,都是零啊。
钱留给阎王花嘛!
想到这层,宋思弦长长叹息:“行!想开了,摊牌了,这钱我不要了!”
“这就对了。”冬虫见小姐想通了,转身回到了砧板前,用力地将刀给拔下来。
“国舅抠门,丫鬟不能抠门,小姐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下了狱吐了血,得补补……”
说着,一刀重重地砍在了肉上,仿佛将它当成了国舅大人,愤恨地剁着!
偏偏此时胡一过来:“宋姨娘,国舅找——”
宋思弦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沈云州回府换了件衣服就进了宫,与太子相遇在路上,没等走到乾清宫,就泰王南宫忻给拦下了:“舅舅,哥哥——”说着就要行礼。
显然,凑巧路过这样的事,在宫廷里是不存在的。
太子南宫弘没等他行礼,就抬手制止了他:“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一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地将泰王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京郊瘟疫,国舅让人拿的药材,是他名下的产业。
仨瓜俩枣倒是犯不上惊动他,可赈灾的数目将名下好几个药铺都给掏空了。
说是他名下的,其实是泰王妃的陪嫁铺子。
他总得跟王妃有个交代啊。
“舅舅容外甥说句话——”他说着,四下看了看,上前扯开了衣领——
上面赫然是女人手指抓挠的痕迹。
“这是——”国舅与太子齐齐看了一眼,不解问道。
泰王再次叹息,国舅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昨日流连青楼楚馆,被流萤抓破的?”
“王妃!王妃!”南宫忻瞪大眼睛道:“苍天啊大地啊,本王可是皇子啊,夫纲不振啊……”
太子憨厚地笑着,上前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放心,孤不会让你难做的。”
“实在是事情紧急,舅父才让人就近找了你的产业,药材的费用户部会补上的。旌表上也必有你的名字,亏不了弟妹!”
“唉,这哪里是钱不钱的事……”听到自己不会落下功劳,南宫忻释然一笑。
表情都落入了国舅眼里,他面上矜着淡淡的笑,仿佛毫不在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倒是泰王丝毫没注意,碎碎念道:“这女人啊,你别看多大度,最紧张的还是银子,少一分都能跟你急,哪怕是三五千两银子,也必定要讨要利钱的!”
“哦?”国舅似乎来了兴致;“利钱?”
他似忽然想到什么,视线扫来:“那这次你打算给王妃什么好处?”
“女人嘛……喜欢的也就是那点,珠宝饰,耳环头面,金簪玉簪的。”
太子闻言,抬眼看了舅父一眼,就见他轻拈了手指,似乎在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