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和对陈厉的反应不觉意外,这些年他遇到过太多类似的情况。
换成别人,他懒得解释,可面对陈厉嘛。
刘谦和笑着解释道:“让先生见笑了,我年轻时一心钻研医术,错过了结婚的年龄,本想着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四十多岁的时候遇到了淼淼的母亲……”
得遇良人,山长水阔,不再踽踽独行。
陈厉心中有些羡慕,他也想遇到这样的良人。
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死在一纸婚约上了。
“陈先生,请用茶。”
刘淼的美眸中有着一丝丝疑惑之色。
她没有听父亲说起过陈厉,而他父亲一向是不苟言笑,哪怕接待达官贵人也很少会给笑脸,今天却是对这个年轻人格外客气热情,甚至还有着一些隐藏不住的讨好。
她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此人来头很大?
“谢谢。”
陈厉端起茶盏吸溜口热茶,而后看向刘谦和。
“老刘,我今天过来是……”
没等他说明来意,外面突然传来焦急的喊声。
“刘神医,快救救我父亲。”
透过内室的玻璃窗,陈厉看到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身材消瘦的银老者,满头大汗的冲进仁心堂,焦急的大声吼叫。
“先生,不好意思,您先坐着,我去看看患者是什么情况。”刘谦和急忙起身,快步向外走去,对女儿交代道:“淼淼,替我招待先生,不可怠慢。”
陈厉对刘谦和的反应很是满意,哪怕他是贵客,来了病重患者依然能将他扔下不管,这说明他是真的没有看错人,刘谦和的确是有着一颗赤诚的医者之心。
忽然间,他注意到刘淼的俏脸上有担忧之色。
“怎么了?”
陈厉眉头微皱。
“那个人是金子来,他背上的患者是他父亲金镖,他们父子在曲州都是上层社会的大人物。”刘淼看出陈厉不认识那对父子,就低声解释道:“这对父子很难缠,要是我父亲没能把金镖救回来,金子来必定拆了仁心堂。”
陈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
“去看看。”
有他在,金镖就死不了。
刘淼正想要过去看看,只是不好将陈厉一人留在内室,现在陈厉主动过去,她连忙跟上,脸上的担忧之色却始终无法消散。
二人来到诊室时,刘谦和已经在金镖的背上行针,连施七针,可金镖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而刘谦和的神色愈凝重,额头上甚至都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到底行不行?”金子来见刘谦和施针无效,脸上就浮现出了怒容,“姓刘的,你要是救不了我父亲就快点说,我好带我父亲去金针堂,不然耽误了抢救时间,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那时别怪我不讲情面,拆了你的仁心堂。”
刘淼脸色瞬间大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刘谦和不理会金子来的威胁,飞快的起针扔进托盘中,而后拿过几根没用过的银针,用袖子抹了一下脑门上的汗珠,就要在金镖的身上再次行针。
这时,陈厉突然开口。
“老刘,先找一片山参给患者含着。”
他不知道刘谦和现在要用的是什么针法,可他看出刘谦和第一针要针的是什么穴位,不对症,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说不准还会出现什么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