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如何提醒他们她在这儿呢?
莺莺见他们还在谈着西北战事,一双眼睛在他们二人间看来看去,咬着笔头有些无措。
她其实也不太敢出声的,因为顾爹爹还在生气她先前给钦容戴脚铐的事,要是在这个时候被他逮到,定没好果子吃。
好在,被别的事绊住的钦容也很快进来了,他轻理袖上的褶皱,扫了眼屋内的两人问道:“李将军还未到?”
裘郁止了话头,“李将军被陛下召去了御书房。”
“那看来父皇已有打算。”钦容淡淡回了句,抽出一旁的图纸迈步往书桌后面走。
他边走边展着图纸,低眸不知思索着什么并未往一旁看。将图纸展开放到桌面,他用手指轻敲了两下,“那我们先开始。”
就在裘郁和顾明致靠近的同时,钦容余光瞥到角落有什么东西微动,迅速扭头看到角落窝着的人,他怔了下出声:“莺莺?”
莺莺越发往角落贴,想提醒钦容已经来不及了。她手中还攥着笔,无辜眨了两下眼睛勉强一笑,不等她开口解释,顾明致就皱眉训斥:“你这丫头何时进的太子书房?”
莺莺声音弱弱:“我一直都在啊。”
“一直在?”顾明致愈发严厉:“胡闹,太子的书房岂是你随意可以进的?”
不是顾明致不疼爱女儿,而是他将亲人与朝堂分的明确。他也是为了莺莺好才会如此严厉训斥,毕竟太子的书房不是一般人能进出的,但凡丢失或泄露出去什么东西,莺莺都会说不清楚。
眼看着顾明致又要说起前几日的东宫之事,钦容及时侧身挡住顾明致的视线。理了理莺莺的头发,他解围道:“三哥哥与你爹爹还有事要谈,莺莺先回寝宫。”
莺莺早就想走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些日她怕顾明致怕的厉害,实在是不敢同顾明致单独相处。如今有钦容在这里,莺莺抱着自己的东西很快溜出书房,关门时还听到顾明致说了句:“太子殿下,老臣知你喜爱莺莺,但书房乃重地不能纵容她这般进出……”
嗒。
房门锁住室内的声音,莺莺赶紧跑回了寝房。
当钦容回来时,莺莺还在窝在桌上抄经书。她抄经书抄的都有些困乏了,钦容自身后搂住她,用手掌挡了下她的额问:“半个月的罚不是已经过了,莺莺怎还在抄?”
莺莺转动了下酸涩的手腕,“我这是为哥哥抄的。”
西北地远又乱,她身为太子妃无法赶赴过去寻顾凌霄,无所事事就只能替顾凌霄祈福保佑他无事。钦容听后抓住她的手,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道:“放心吧,你哥哥定不会有事。”
当时顾凌霄离开时,钦容有派暗卫随身跟护,如今他又派出一支精锐前去搜寻,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知为什么,有了钦容这句话莺莺就安心了不少,她同钦容闲聊道:“爹爹走了?”
“自然。”钦容顿了下,语调里含了分笑:“难道莺莺还想留他在东宫用晚膳?”
“三哥哥可别,莺莺还不想被他骂死。”也幸好莺莺在佛堂罚跪期间病了,不然等她罚跪回来,顾明致定将她拎出东宫教训一顿,毕竟给太子戴脚铐这种事,实在不在他的承受范围。
又一笔一划抄了两个字,莺莺看着纸上的两字很是满意:“三哥哥有没有觉得莺莺的字变好看了?”
钦容落下视线扫了眼低笑出声,沉沉嗯了声很是捧场:“莺莺的字确实好看了。”
其实经过这半个月的抄写,莺莺的字依旧丑的厉害,但比起先前的狗爬,至少现在能看得出这是个字了。
握住莺莺的右手带着她写了一个字,钦容安抚她:“莺莺再多练几日,三哥哥的字都要不如你了。”
莺莺真当钦容这是夸奖,美滋滋应下翘起小尾巴:“我那么聪明,学东西可快了,以前字丑是因为我懒得练字,现在勤奋起来这字自然就好看了。”
她是真不觉得自己这狗爬字与钦容那笔锋凌厉的好字有区别,因过分骄傲拿笔的力气不稳,重新写出来的字开始发飘,都不如先前写的字像样。
等写完,莺莺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钦容的字,竟还十分满意的自夸:“真好看。”
钦容趴伏在莺莺项窝低笑不停,越看越觉得莺莺可爱,他不由把人又抱紧了些,轻亲着她的脸颊哄她:“对,莺莺的字真好看。”
顺着莺莺的脸颊亲到她的唇角,钦容索性将人捞入怀中抱起,吻得越来越深。
当晚,大概是练字的莺莺太过于可爱,所以钦容同她在榻上百般缠绵不放,之后几天莺莺也没得空休息。
又一晚,莺莺抄经书抄到犯困被钦容抱回榻上缠绵,有些受不住的莺莺推了他一把,瞪着水眸质问他:“三哥哥是不是有事瞒了我?”
钦容攥着她的细腕略微用力,他动作顿了下抬眸看向她,听到莺莺一字一句抱怨着:“你这几日这般有力气折腾我,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大力挣开钦容的束缚,她从榻上坐起身去勾钦容的脖子,咬了下他的下巴同他耳语:“我知道了。”
“三哥哥定是怕莺莺的字写的比你好,所以故意使坏让我每天没精神练字!”
“对不对?”纯属是玩笑话,但这玩笑话中又多了一分试探,因为莺莺是真觉得钦容近日折腾她折腾的太狠。
她趴伏在钦容的肩膀上,并未看到钦容当时的表情,只是在她抬头看向他时,钦容勾着唇角回了句‘对’。
钦容捏起莺莺的下巴轻咬她的唇瓣,呼吸与她纠缠着道:“三哥哥就是想让莺莺没力气练字,陪三哥哥留在榻上不好吗?”
雅香浓烈,莺莺很快又被钦容压回榻上。这一夜钦容比前几日要的还要狠,昏昏沉沉间,莺莺好似听钦容问了句:“莺莺给三哥哥生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吗?
莺莺睡过去前想,她恐怕是生不了呢。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深秋过后迈入寒冷初冬,等莺莺换上厚实的衣裙,西北仍旧没有顾凌霄的消息。
抄写经书已经无法让莺莺保持镇定了,她忽然开始害怕顾凌霄已经死了,这种想法让她浑身发冷发虚,在多次尝试唤醒系统无果后,她有些忍耐不住想要亲自前往西北,就在这时,莺莺又生了场小病。
这病说来怪不得莺莺,大半是因为钦容。
起因就是因为沐浴,昨日莺莺去浴房时待的久了些,不等从浴池出来就遇到了回来的钦容。
她原本是想先离开的,但钦容攥住她的手又同她在浴池中恩爱了一回,等钦容抱着莺莺从浴房出来,莺莺就觉得有些头晕无力,第二日索性直接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