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如何安排,你遵照指令本分去做便是了。”
“是,在下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武帝星合上帘帐,又躺在了床上。
“请大人吩咐。”
“天庭二十四武神,其中十一位武神行踪不明,如今生死未卜,这便是你的新任务,找到他们,不论生死。”
赵子义迟疑了一瞬,难怪忽然增加了他的管辖范围,原来是天庭缺人了,他同时也在怀疑,他在凡间的劫难或许还未渡完。他管辖着狱灵山周边,本就有些吃力,现如今不仅加了地,还要去寻找失踪的十一个武神,以后只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有异议?”
赵子义躬身道:“不敢,在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所有武神之中,你是我最看重的,自你化形,我便瞧出你潜力无限,你可要好好干,日后我的位置说不定就是你的,别让我失望!”
“是!”
捧人之语赵子义倒还是听得出来的,武帝星无非就是想让他踏实做事,赵子义如今算是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了,即使他再怎么不情愿,但是为了日子舒坦点,该忍还是得忍。
才从武帝星的仙宫中出来,赵子义便碰上了一个他不愿碰到的人。
“我听说你回来了,四处没寻着你,原来你在这儿呢!”
床神且兰河热络地迎上来,他生得剑眉细眼,薄唇尖腮,性子十分轻浮,每日里总披着一件红纱薄披风,内里什么都不穿,胸腹一览无余,下身则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阔腿长裤,一双木屐踩在道上吱呀作响,神仙们都知道,只要听到木屐声,便是这位床神大人到了。
“床神大人好。”
床神且兰河,司凡人的床笫之事,如今他所管理的并非男女交欢,就连男人和男人之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欢好,通通都归他管辖,他也曾感叹过时代在进步。
天庭众神都听说过这位床神风流不羁,样貌出众的仙人无不被他染指,不论男女,但唯独赵子义不肯就范,这也是他对赵子义念念不忘的原因所在。
赵子义本想打个招呼就走,可那床神怎肯轻易放过他。
且兰河拦住他道:“许久未见,不如去我洞府中叙叙旧?我备上好酒,咱俩喝上几盅可好?”
赵子义笑得客套:“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酒量不行,床神只怕是无法尽兴了。”
“没事,喝不得酒,那我们就品茶。我最爱茶与酒,洞府里的好茶好酒多的是,只要你想喝,我都有!”
说话间,且兰河的手指刚摸上他的胸膛,赵子义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多谢床神抬爱,我有重任在身,实在是不得空闲,日后若有闲暇,我再去床神洞府上叨扰。”
“真是可惜。”
“先告辞了!”赵子义绕过且兰河,径直走了。
且兰河眺望赵子义离去的背影,嗅着指尖上残留的赵子义的味道,眼中充斥着不甘,他心中的□□被赵子义给燃起,他一踏进武帝星的仙宫,便将身上的衣物给脱个精光,轻车熟路地爬上了武帝星的床榻。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涂九世回到了关王府,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奶奶很意外,她的大孙儿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可把她担心坏了。
“你这是怎么了?遇着什么事了?”
奶奶将涂九世拥在怀里,温暖的手揉搓着涂九世脸颊。
“奶奶我没事。”
“子义那傻小子呢?”
“他……”涂九世将头埋在奶奶的臂弯中,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借口来:“他有事暂时待在天都城,等事情忙完之后,他就会回来。”
“没事就好,吓死奶奶了。”
“奶奶。”
“怎么了?”
“我好累。”
奶奶揉着他的后脑勺,笑道:“那就在奶奶怀里睡一会吧,睡醒了咱们祖孙俩好好吃顿饭,去去寒气。”
“奶奶,你会唱童谣吗?”
“奶奶小时候会几首,只是好久没唱,忘得差不多了。”
涂九世撅起脑袋问道:“奶奶会唱《马马兜兜骑》吗?”
奶奶想了会才说:“诶哟,这个奶奶还真不知道。”
“我唱给奶奶听好不好。”
奶奶喜笑颜开,开心得嘴都合不拢:“好啊,真是奶奶的乖孙,快唱给奶奶听听。”
浑浑噩噩了几日,涂九世将自己锁在他的屋内,禁止人打扰,他睡了醒,醒了睡,饿了就吃下人们送来的饭菜。大雪一连下了几日,房顶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此刻仍在下个不停,涂九世虽然不喜欢冬天,但是他爱玩雪,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只是今年,他提不起劲。
属于涂九世的房间很大,虽然陈设了各类上品家具,可涂九世仍觉得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空之外,屋子里还冷,沁入骨髓的冷,不管裹几层被子,冷气就像纤细的针似的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辗转反侧到了半夜,涂九世裹上银狐大氅下了床,他失眠了。他在房里转了一圈,将房间中的大小器物都细细端详了一遍,又将柜子里、箱子里的各类物品整理妥当。在整理衣柜时,他为赵子义买的衣服都整齐放在里面,包括他给赵子义穿的那件深蓝色锦袍,他捧起锦袍捂在脸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衣袍上残存了一丝赵子义的味道,这令他感到无比慰藉,仿佛赵子义就在他的身边。
在房间的角落里,赵子义的镀铁银枪稳稳当当地插在架子上,那楠木架是涂九世专门命人定做的,唯一的用途就是来摆放那柄银枪。赵子义回天上时没有带走银枪,他留给了涂九世,以此表示他终有一日会回凡间与涂九世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