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委屈屈地喊:“爹……”
父亲在这里,这三个可恶的黄毛小子,应该不至于对他做什么吧?
他正想着,就见那谪仙似的少年坐下了。
一只脚踩在院墙上,一只脚荡下去,悠闲得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爹和我这个人质啊!
容识坐下来后舒服多了,他望着满目警惕的容向旼,淡淡一笑:“大公子,谈谈?”
对峙
夏日凉风拂过容识的鬓角,扬起他掺杂着白色的墨发。
院子里十几个守卫看着他目光警惕,手上的刀剑弓箭都蓄势待发。
他放出了神识,没发现萧随的踪迹。
这么短的时间,他去了哪儿?
容向旼看了看儿子,这三个前来借药的年轻人不容小觑,这么快就从容向昭的住处杀了过来,还挟持了容氏两位举足轻重的小公子。
尤其是中间说话的那个,瞧着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心机深沉,不是个好糊弄的。
容向旼眯起眼睛问:“谈什么?”
“二小姐在哪儿?”容识懒得绕弯子。
人质在手,容谦是容向旼的亲儿子,他不能不顾虑,至于容谊,他若是想把二小姐一脉连根拔起,也要师出有名,要是故意让容谊死在他们手中,说出去也不好听。
况且,容向昭的安危更重要。
容向旼思索片刻,转移了话题,“你们前来容氏,是为了借苦海舟疗伤养身,奈何此刻家中出了变故,实在抽不出时间待客。几位不如在堂内稍坐,等此事了结,我亲自去库房拿药,赠予诸位,不取一丝回报,如何?”
“没空待客,”容识哂笑,“我怎么听闻,萧二公子今日也来了容氏做客。”
容向旼面不改色:“这位小友怕是听错了,今日府上除了三位,并无其他客人。”
“是么。”容识眼也不眨,“灼夜。”
灼夜用了力,手中的剑在容谦脖子上压出一道血痕。
容谦疼得龇牙咧嘴,声音飘忽地叫道:“爹!爹!救我啊爹!”
这群人是真的会动手啊!
跟他一样大的年纪。竟然这么心狠手辣,太可怕了!
“等等。”
容向旼抬手制止,但灼夜没有停手,容谦颈间的血越流越多,染红了他的前襟。
他在干什么?!
容向旼上过战场杀过无数敌人,知道砍哪里人死得最快,儿子马上要被割到人身上最大的那条血管了!
“竖子敢尔!”容向旼怒喝,“我儿若有什么闪失,你们今日休想走出容氏大门!”
容识这才轻声道:“灼夜,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