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有些嘶哑:“我只是想出来找水喝。”
宿封舟叹了口气,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叶安窈抱起,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叶安窈抗拒地挣扎起来:“我自己可以走。”
“别动!”宿封舟死死扣住她,抱着她大步走着。
他边走边问:“你几时醒来的?陈卿安不在吗?怎么连水都没给你喝?”
“……陈世子被国渊候叫走了。殿下快将我放下,这样不妥。”叶安窈轻咳着,身体依旧十分抗拒。
宿封舟看了一眼她,见她即使手放在不舒服的位置,也倔强地不肯搂住他的脖子,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不放。”
叶安窈抿了抿唇,只能作罢,她拗不过他。
宿封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她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帮她盖好,道:“军营没那么多下人可使唤,我去帮你烧壶茶来。”
“不用了!”叶安窈连忙叫住他,“不必劳烦太子殿下,等陈世子回来我问他要便好。”
她已经完全不想同他扯上任何关系。
听到她凉薄的声音,宿封舟的脚步顿住。
他转过身,她已经躺下身,面朝墙壁,背对着他,背影清冷又疏离。
宿封舟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声音似乎有些犹豫:“刚才……你都听到了?”
叶安窈将自己裹得更紧,努力装作不在意道:“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宿封舟缓缓走了过来,在她床沿坐下,柔声问:“身上还难受吗?先前在路上,你身体不适,为何不说?一直强撑着,将内伤越拖越重。”
“就算说了也无处医治,只怕会拖累大家,殿下无需挂心。”叶安窈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那时其实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伤到了何种程度,因为一直在逃,也顾不上那许多。
现在才想起来,自己先前被黑甲卫狠狠踹了一脚,又被木柴砸了数下,伤势必然不轻。后来又一路奔波,爬山洞掉陷阱,吃不好睡不好,这才愈发严重了。
见她不肯转过来,甚至不肯看他一眼,宿封舟叹息一声,解释道:“你可是因为我没有陪你,生气了?前些天我一直守着你,只是以为你没这么快醒来,所以才离开了一会儿……沈姑娘毕竟是为了救我,才伤了脸,我总不好忘恩负义,弃她不管。”
宿封舟的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刺耳。
“殿下自然是知恩图报的,我深有体会。殿下也无需同我解释什么,我这点伤不足挂齿,休息几日便能恢复如初。”叶安窈的声音清清冷冷,“倒是沈姑娘,可是为了救殿下而伤了脸,殿下多去关怀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见她如此“善解人意”,他眼神一沉,声音暗哑地问:“那你呢?”
“不是还有陈世子?”叶安窈故意这样说。
毕竟宿封舟方才不也是同沈悦说:有陈卿安守着她,无须担心?
宿封舟闻言,眼底涌起一丝怒意,可叶安窈背对着他,毫无察觉。
他故意试探着问:“若是沈悦的脸治不好,留下伤疤,便毁容了。她毕竟是为了救我而毁容,或许我只能娶她为妻。你可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