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嫦只觉要疯,“我不过是?那?一说……别了吧,明儿铁单盂兰他们会笑的。”
七爷却满不在乎,“都是?这么过来的,谁笑谁呢!”
还要再说,西岭和忍冬几个捧着酒食鱼贯而入。
原来忍冬早备了合卺礼和同牢礼用的酒肉,为着这两礼没成,她一直在那?边帐子?里辗转睡不着呢。
七爷赞许地对忍冬点下头,转向西岭,“这回你不如人家?了。”
西岭及时认错,“回头我认罚。”
“攒着吧”七爷没再搭理他。
西岭赶忙和忍冬一起端上合卺酒,七爷先拿过一杯,抬眼看向冯妙嫦。
冯妙嫦已是?怕了这人,知道她要不配合,这人还不定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垂眸跟着端过另一杯酒。
两人先各饮半杯,然?后交手?饮了对方手?里的半杯,合卺礼就成了。
冯妙嫦不大能喝酒,只是?一小盏酒她就有了微醺的感觉。
她不知怎么就想到盂兰走时说的酒能助兴的话,脸腾地就红了,红烛照映下面若桃花,看着格外娇艳欲滴。
就连日日和她朝夕相处的忍冬和茯苓都看呆了。
七爷也往过瞅了好几眼,冯妙嫦连耳尖都红透了。
后面怎么吃的肉,过的同牢礼,冯妙嫦一点印象都无了。
“七爷,夫人,那?边帐子?一直备着水呢。”
听?到西岭带着忍冬几个退出去时这样说时,冯妙嫦差点跳起来跟着走。
好在七爷没听?到一样,回了他那?一侧躺了下来。
冯妙嫦这才自在些,也赶紧回自己那?边掀被子?躺了。
她闭紧了眼,默算着要往账本子?上记的账,以?往她走了困,就是?这样用默算记账的法子?睡着的。
朦胧着将将有了些睡意?的时候,肘上被碰了下,“你身上还疼么?”
冯妙嫦合着眼一动未动,做出已睡熟的样子
?。
可?惜,边上是?一千六百个心眼的人。
“没见谁睡着了还转眼珠的。”
冯妙嫦叫他弄的没法没法的,“不当紧的事儿明日说不行?么?我明儿还要坐好久的马车回去呢,戈壁的路不好走,颠得人根本没法睡。”
人一点不为所动,“极当紧的事儿,拖不到明日。”
冯妙嫦有气无力道,“那?你说……”
七爷语气很奇怪,“我翻书上说,第一回几息就完了。”
冯妙嫦没懂,“什么第一回?”
七爷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就做夫妻的事,你怎么这也也不知道。”
冯妙嫦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言。
炸毛的猫一样,“你……你……你说的什么,我上哪里知道……怎么我就该知道……”
盯着又结巴起来的人,七爷觉出不对来,“你没有过?”
冯妙嫦才后知后觉着反应过自己说了什么。
更不明白两人不是?已达成共识做面上夫妻了么,他怎么又问这些?
就一张榻,对着他迫过来的脸,根本避无可?避。
想想她那?点破事儿做了洛安城里的富贵人家?好一阵的谈资,以?西岭在那?边的人手?,只要七爷想知道,飞鸽传书不过是?几日的事儿。
打听?来的还不定是?怎样添油加醋的,别人她可?以?不介意?,不知怎的,冯妙嫦不想七爷听?那?些乱起八遭的传言。
还不如她自己说呢!
再者,七爷都能说第一回如何的,她这个算不得什么,就说了,“裴三郎眼里只有周四娘,哪瞧得上我呢。”
算是?承认了自己至今还未经人事。
七爷怔了下,然?后似口干一样,探身从案上拿起茶瓯仰头喝了。
“是?裴三没福气……”
竟没笑话她受窝囊气?
七爷以?往教她的时候可最见不得她忍气吞声了。
冯妙嫦不由回之一笑,“嗯,我也这么想。”
一下松懈下来,困劲儿就上来了。
“我撑不住了,真要睡了。”往被子里缩了,又合了眼。
左手却忽然被握住,“女人第一回都要疼,不如两痛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