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禾用力敲打着竹门,花主居所外都种着竹,其屋舍也取材于竹,一直以来夕禾便不明白花界什么种类的花没有?可花主偏偏钟爱这竹,多年来悉心照料才使这竹长势旺盛。
在一阵吱呀声后,门打开了“花主,紫鸢回来了,还带着一位受伤的男子说有求于您,您可要见她?”
若芙涵缓缓睁开眼,将真气凝聚于掌心,慢慢起身,方才在练习运转真气,此刻还在体内回旋“紫鸢?男子?”
“既是有事相求,便该放下曾经恩怨,带路吧!”
直到若芙涵走进床沿,她才看清了的床上之人的脸,这一刻若芙涵明显愣着了,这张脸怎会与沐儿长得如此相像迫?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紫鸢他叫什么名字?”
对于花主的反应紫鸢有些迟疑却还是回答道“他叫竹沐”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若芙涵惊得脚下竟没站稳,险些跌坐在地“真的是我的沐儿?”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摸着竹沐的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若芙涵再也忍不住掉下眼泪,积压已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像泉水般喷涌而出。当年竹离亲口告知,他们们的儿子战乱身陨,至此她便悲痛欲绝,豪不留情地离开百花天,立下与百花天之人老死不相往来之誓言。
一旁的夕禾和紫鸢看见此情形都惊讶无比,两人从未见花主这般伤心。
禾夕略带疑惑道“花主?”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若芙涵才反应过来“你二人先出去,我替他疗伤。”
虽说这风鸾殿不比百花天的梅芳阁差,可待得时间长了,小花妖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先不说自己莫名其妙被当作她人的替身,如今更是行动受限,这与变相的囚禁无异……况且这万兽城人人称呼我为城主夫人,再在此处待下去怕是自己也百口莫辩。小花妖想着虽阴差阳错地离开了花界,本欲能修得高深法力,法力无半点提升不说,如今更是不能自由,看来自己得寻个机会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不知竹沐此时如何?”小花妖正唉声叹气中,身后却传来不悦的声音。
“你既还有闲心担忧他人?”风轻羽负手走进风鸾殿,脸上写满了阴郁。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却见桌上吃食完好无损,未被动分毫,他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糕点仔细瞧了瞧,又放回原处“如此绝食以明智,倒是我小瞧了你。”
小花妖并不想搭理他,却又径直走到了风轻羽的面前,眼神交汇之时,风轻羽眼中明显有闪躲之意。见小花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风轻羽竟有些恍惚,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却还是躲避开她的眼神,无措道“你这是何意?”
“风轻羽你放我回花界,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小花妖此刻脸上并无过多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听见此话,风轻羽眼神由片刻的欣喜转为难掩的失落,他不愿相信,手指不自觉地用力,说出的话都带有颤音“你就如此厌烦于我?在我身边竟半点都待不住?想要逃离于此?”
“逃离于此?”小花妖有些无奈“此话何意?我本就不属于这里,何来逃离一说?何况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不是你师傅,你不必耗费苦心在我身上。”
“小花妖你如今已是我徒儿,自然不能离开我半步”风轻羽言语强硬,容不得半点反驳。
“那只是胡乱之言岂能当真?”
“你当真就这么不想见我?”风轻羽步步紧逼,使得她不得不往后退。片刻之间,只见风轻羽眼中透露着血红,似乎不受控制般,他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继续逼问道“竹沐在你心中就如此重要?”
“竹沐……这与他有何关系?”小花妖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十分不解为何他在此时提起竹沐?
见他如此神情小花妖有些害怕,若风轻羽入魔杀了自己,那这千年的修仙岂不是功亏一篑。不行,得让他冷静下来……于是随便想了个借口“我只是想家了……”说着眼角竟恰好滑落一滴眼泪,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怜。
风轻羽瞬间愣住了,他快速地松开手“既是想家,我便同你回去。”说完便要转身离开了风鸾殿。小花妖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见他返回“你可有伤到?”眼里全是懊悔。
……
低头看着手腕上还未消散的淤青,她连连摆头“没有,没有”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风轻羽先是转头沉寂了片刻,后又挽起小花妖的手,单手负在上面,等他离开之时,小花妖手上的淤青已不见了踪影。
南舟陌在听见风轻羽要去花界之时十分不解“风轻羽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既然要带她回花界?你好不容易将她带回,此时却要同她回花界?”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风轻羽不以为然“我答应她的事自然要做到。”
南舟陌听他此言忍住要动手的冲动“你何曾是这般言出必行之人?既是如此,那你答应我的应当兑现承诺了吧!”
风轻羽选择性地无视南舟陌的话,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何事?”
如此厚颜无耻的作态,这才是他风轻羽的为人“即是如此,我也同你们前去。”
“你去花界干嘛?”风轻羽倒是十分意外,以往让他替自己办事,不是借口颇多,便是百般推辞,如今却主动前往,没有猫腻都不可能,于是投去怀疑的眼神。
被盯得浑身难受后,南舟陌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要赶紧离开此地,可看着风轻羽久久盯着自己,连忙转移话题“轻羽,这几日怎不见紫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