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夜晚赶路时,听见了婴儿的哭泣声,两人正要远去,婴儿越哭泣越大声。在这静谧的林子里,显地格外突兀。
荣国公着侍卫去看,侍卫回来时,怀里抱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小娃娃被人包在一锦被里。“夫君,你看这布料也是官宦之家才用的,也不知道哪家这么狠心就扔了一个小娃娃。”
夫人感念女子生子不易,这应是哪家的官宦人家后宅失火,殃及刚出生的娃娃。正好,他们家冷冷清清,就一儿一女,于是带了小娃娃回去。因那日在林子里发现他的降临,于是名叫裴临。
如今,终于知道他家小儿是谁家的了。
荣国公看了看夫人,两人相视而笑。
这一幕,被沈荔不落痕迹地看见了。她带沈阔来荣国公府见裴临,正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兄长。”
大儿子裴适来了,可真是稀奇。国公夫妇忍不住开口问道:“适儿,以往用膳你都独自一人,今日竟来了。”
“父亲,母亲,今日得见贵客,孩儿就来了。”
她二人算什么贵客,恐怕是别的事情。
而一旁的青禾也拉着她凑近说道:“我大哥,他从前都不来的。像什么表妹表弟表哥又或者舅舅的,上次丞相来,也没见他接待。当然啊,上次丞相来,还是为着她家孙女的婚事。”
“你大哥也是到了成亲的年龄了。”
青禾点点头,无比赞同。有像沈阔这样的弟弟简直三生有幸,像他大哥这种,不温不热的,还是……也不知道以后祸害那家娘子。
正厅里此时其乐融融,裴国公夫妇拉着沈阔和裴临看着,沈阔和裴临二人说了些什么国公夫妇笑咧了嘴,沈荔和妹妹妹也悄悄私语。
裴适出了厅堂,侍卫乐生在厅堂外候着。乐生看到大公子走来,忙上前说道:“公子,出了大事。李佥事刚派人来让我们去诏狱一趟。”
此事重大,不等用完午膳,裴适乘一匹快马向诏狱奔去。
前些日子,京城里出了大事,太子冼马程扶入了诏狱,此事一出,朝廷上下震荡。引得皇子官员瞩目的便是程扶的罪名——勾结赵国。
“大人,程冼马要单独见你。”裴适刚下马,就有指挥佥事李应明上前禀告。
“可还活着?”
“尚有一口气在。程大人毕竟是个文官,诏狱这种地方,非常人能忍受。不过,看他也活不了今日了。”这样的乱臣贼子在燕国,可真是祸害。
裴适却是一个人进了诏狱,退了侍卫和其他看守人。
“程大人。”
诏狱里阴暗潮湿,面前的程扶因着这几日的严刑拷打,面部和身上脓血淋漓,耳朵也残了一只。
程冼马看着面前的人衣冠楚玉,讥笑道,“你姓了裴,就忘了我们赵国。”十年前,他听从赵王的安排,来到燕国,这十年的卧薪尝胆、苦心经营,只为辉煌当日的赵国,让赵国一统天下。
裴适笑了笑,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在这夏日时,眸子里渗出层层寒意:“程大人,你就屈服吧。到时候,也有人为你说请,还能保住一命。”
程冼马想不通裴适在燕国十年竟然忘了赵国,指手大骂道:“我呸,裴适,你别忘了你本姓晏,你是赵国人,你是赵国皇帝皇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