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野蔷薇在看那些照片的时候,发现了一张黑白照,上面是眼睛男人已经有些岁月痕迹的外婆和那神社的合照。
“那神社最后一次翻新时,我外婆留下的,说起那神社,我最近正在收集有关‘翁良’的信息,不过它似乎真的没被什么书籍记载过,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也就我外婆口诉的。”
“我外婆说,除了翁良斩蛇妖的那个版本,其实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蛇妖是翁良和他同伴一起斩杀的,后续的那个版本,翁良是一名男性,而他的同伴来自哪里,有几个,都是谜团。”
眼镜男说着,伸手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笑道:“写小说落下的毛病,这些年一直头痛。”
几个小孩在打量那些照片,坐在桌子面前的也就流年和五条悟两人,眼镜男在站着,时不时伸手去给他们指出这张图片是干嘛的那张图片是怎么拍下来的。
桌子上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五条悟伸手去拿茶杯,本意只是握着去摩擦一下上面的花纹打发一下时间。
只是他臂弯上却搭上一只手,黑色的外套与那葱白的手指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冲击力强烈,后者把他虚虚握着茶杯的手给扯了回来。
然后流年却没看向他,而是盯着屋里墙边桌子上,那尊看上去只是用普通石头砌出来的佛像。
五条悟看向她的视线实在是让人不可忽视,流年认命似地看向他,对上那黑色眼罩之后,她才有些后知后觉。
她能看出这眼镜男有问题,就更别提五条悟那双蓝瞳了。
只是答案,还不能揭开,毕竟这一次的对象,主要是东京高专的学生和种花家队伍的小队员们。
时间久了一点之后,眼镜男看向墙上的时钟,道:“现在时间好像有点晚了……虽然才两点多,但是这里几乎没什么交通工具,要步行到山外的话,几乎天黑都还没走出去,如果不嫌弃的话,今晚就住下来吧。”
其实更多的,虎杖悠仁他们想直接去找到残肢的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正欲拒绝,原本一天都很难说一句话的流翎就率先开口应下。
“那就留下呗,不过我刚刚看见那边有个悬崖什么的,我待会想去那边看看,和五条老师一起,你们就好好待在这里哈。”
流年说着,便往五条悟那边靠去,后者也顺势抬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虎杖悠仁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流年和五条悟一起离开之后,几个学生就凑过去整理目前的情况,松田(眼镜男)在厨房备饭,院子角落里头,几个人窃窃私语。
虎杖悠仁道:“刚刚的照片我全看了,没什么可疑的。”
钉崎野蔷薇:“松田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表情时而阴沉时而平静,时而在忍耐着什么。”
伏黑惠:“墙边桌子的佛像。”
梁致:“房间摆设,还有房子的形状,风水不好,松田情绪不对,也许只是被影响了。”
流翎原本在涣散自己的思绪,但抬眸就见四个人看着自己,顿了片刻之后,抿唇淡声开口:“血腥气,茶杯里面有血腥气。”
其余四人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还在思索的时候,虎杖悠仁继续开口:
“我刚刚注意到,照片墙上,有个位置不太对,那张照片的位置,明显有别的一个比照片还大的一个印子,好像原本放的照片不是现在的那张。”
闻言,梁致点点头,道:“流年让我们留下来,是在提醒我们,这个松田,不对劲。”
“那就分工?”
“我看行。”
接近傍晚,山里的气温慢慢降低,流年和五条悟很快就到了崖边。
这里一眼看过去,除了树木还是树木,天边染成了一条黄带,染上不同程度黄色的云朵被天空揉捏成不同的形状,安安静静挂在天上,盯着崖边的两个人。
流年半跪蹲身,伸手拨了一掌的泥土,放置眼前仔细打量一番后,她才随意把手中的泥土给散了出去。
“除咒灵之外,还有一个比咒灵还难搞的东西。”
五条悟身高比流年高了一个个头,也跟着蹲下来,但比流年也高了许多,所以他把下巴搭在流年肩膀上后,让两人的姿势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吶,要不你朝我展示一下吧,天师是怎么找到那些鬼怪的。”
“这个是一个很高深莫测的东西,我平常用的,是做一个圈套,然后把它给吸引过来。”
五条悟的下巴戳得流年肩膀有点痛,而且这个姿势实在是有些亲密了,流年暗自想躲,却被察觉到的五条悟伸手一揽,如同那晚一样,把流年像是圈养猎物一样,收进了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
“和六柱村那次一样?”
“哈哈哈哈很明显,这次大概用不到这个方法,我打算直接找过去,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
流年边煞有介事地说着,边装作演示似的胡乱挥舞双手,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给身后的人讲明白,而是想要挣脱开圈着自己的那两条长胳膊。
可没有丝毫起作用。
“刚刚那尊佛像,上面有着和我曾经撕咬过的符咒类似的气息。”
撕咬的符咒……流年想到了上次良花村大姨那件事,到大姨家的时候,她因为把小五关在家里,这白猫就把自己的那些黄符存货给咬得只剩一张。
“……咳咳,我也觉得,其实啊——那个,也许是某块灵石,你听我说啊……”
于是,流年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一会的功夫,天边的亮带就已经黯淡下去,很快整座山林便被黑暗所笼罩了,徒增了危险恐怖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