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五条悟掐着她下巴凑上来的之前,她还在安慰自己公交车上的握手和刚刚他从背后抱她,都是白猫时期,小五对她下意识的依赖而已。
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贴上她的唇瓣,并且因为她喝酒下意识微张着嘴巴的动作,极其陌生的温热从缝隙中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靠!这是哪门子依赖!
流年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类似于去年在良花村被那黑化大姨狠狠敲的那棍一样,她愣住了,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也许是明白怀里的人能力强大,也或许是那个人骨头里原本就带着强势与疯狂,有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另外的一只手在死死地禁锢她,狠狠地,对于脑子被震惊酒意困倦搅成一团浆糊的流年来说,这几乎是压制性的拥抱。
就这样,流年的呼吸还被掠夺着,在她终于要被窒息感给笼罩的时候,那温热终于松开了她,远离了一寸,这距离,不妨碍那不属于她的气息在继续困住她。
现在左眼能使用的流年垂眸还能看见那将断未断的银丝连着自己,她刚想往后退扯断,然而下一秒,五条悟继续凑了上来。
在舌根被吮吸得发麻的时候,流年被他抱起来,然后她被人放在了靠墙的桌子上。
血腥味从两人的口腔中散开,不知是谁咬了谁,总之,两人都发了狠,五条悟怎么想的,流年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你咬我,我也要咬你,力度还要比你大。
所以,一场和两人动作极其周遭那涌着暧昧因子的气氛不太相符的竞争就开始了。
这该死且不合时宜的胜负欲。
颈窝埋了个毛绒绒的脑袋,流年感觉自己像是被撕咬的着的猎物,锁骨与颈部交接的两条横沟,就像是被人撕扯出来的伤口,不然怎么会传来痛意与麻意。
流年涣散的瞳孔终于回了神,她盯着黑暗中显露出一些影子的天花板,被五条悟牵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因为还在他所可以掌控范围之内,所以被允许自由移动。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五条悟颈部温热的皮肤,惹来抱着她的人一身震颤。
在混乱之中,流年摸到了一枚原本冰冷的东西。
在被她握进手掌心之后,那个东西瞬间开始发烫。
这是她的命钱。
是她亲手给小五戴上的命钱。
在机场见到五条悟的那一瞬间,流年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命钱了。
也许是更早,比如在离开南城的高铁之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命钱,也能感觉得到这枚命钱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她慢慢地赶往东京,一路上,周围的同伴因为旅途太长而慢慢开始困倦,而她却因为与自己命钱越来越近,头脑变得越来越清晰。
尤其是和五条悟在同一辆车上,那枚命钱在默默地呼唤它的主人,期待它的主人再一次唤醒它。
而现在,她紧紧握住了自己已经放任了几乎一年的命钱,命钱被唤醒,这也提醒她了,太多事情了,自己的脑子刚刚被酒精麻痹暂时忘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命钱的滚烫却提醒了她。
在五条悟的气息再次往她的脸逼过来的时候,流年偏头躲开了。
“……”
“……”
这一个细小的动作足以让原本炙热暧昧的气息瞬间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