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走投无路了,本宫又给了她这么大的台阶,只要今夜再给她出一口恶气,她还能不乖乖听本宫的话?”
瑞妃对此,丝毫不担心:“你且看吧,最多不超过三日,皇上那边就会差人来通知本宫,大婚依旧。”
何必忍让任何人?
秀嬷嬷却还是有些不安:“皇上被如此戏弄,只怕会龙颜大怒,到时候,会不会怪罪于王爷?”
国公府一门忠烈,且又断了香火,皇上就算生气,只怕也不会真的忍心惩治他们。
可是,皇上的怒火,总得有人去承受啊!
“自然不会!”瑞妃冷笑道:“到时候只要谨儿去他父皇面前,诚心交代清除拓跋护余党之时,拓跋飞鸢大义灭亲立了功,他将人带回来不过是为了补偿,是楚月离自已小心眼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想与姑娘家计较这事,以后还会更加怜惜楚月离。”
“这些话,他父皇听后定会龙心大悦,觉得自已养出一个宽宏大量的儿子。”
“左右都是楚月离兄妹两不懂事,胡搅蛮缠,与谨儿何干?皇上也以此看清楚,楚萧何心胸狭隘,难成大器。等谨儿和楚月离大婚之后,皇上为了江山大局,定会找个借口,让国公府那十万楚家军归编到谨儿麾下!”
到时候,国公府就真的彻底没落了。
势力,全都属于她儿子的。
秀嬷嬷心里却还是有几分忐忑:“可是,娘娘答应了离姑娘,今夜要为难拓跋飞鸢,那野丫头如今可是谨王爷的心头肉,娘娘就不怕伤了王爷的心?”
瑞妃漫不经心道:“等事情尘埃落定,谨儿与阿离大婚之后,本宫自会去找皇上说清楚。就说拓跋飞鸢为了百姓苍生,大义灭亲,是功臣。但如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又对谨儿死心塌地。”
“本宫给她求一个侧妃的身份,谨儿只会对本宫感激不尽,岂会生气?”
秀嬷嬷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还是娘娘有办法!这法子,真是两全其美了!不,是一石三鸟!”
楚月离和谨王爷依旧会大婚,拓跋飞鸢又能当上侧妃,最重要的是,国公府的十万楚家军,最后会落在谨王爷的手里!
这法子,堪称完美!
……
楚月离刚从春和宫出去,紫苏就急匆匆迎了过去:“小姐!”
“为何双眼红肿?哭过?”楚月离皱眉。
“他们太过分了!”紫苏分明是被气哭的!“小姐,你不知道,他们刚才都跟我说了什么!他们居然、居然说……”
“说我在军营的时候,与谨王爷夜夜同宿一帐,将土们甚至能从外头听到我让人不耻的叫声,是么?”
“小姐,你……”紫苏一脸震撼,“你怎么……”
楚月离却始终面无表情:“流言蜚语,比杀人的刀还要可怕,他们的心思太过于恶毒,我若是怕了,便正中他们下怀。”
“所以,小姐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都是瑞妃安排的?”这里毕竟还在宫中,紫苏没敢大声说话,怕隔墙有耳。
可她真的很生气,气得恨不得去亲手撕了瑞妃。
“后宫的女子,果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张嘴,便能毁人一生,她们的良心就不会受到一点点的煎熬么?”
“若是有良心之人,岂能想得出如此恶毒的招数?”楚月离冷冷哼了哼,“回去后重新安排伺候祖父的人手,除了你特别信任的,其余人一概不许靠近。”
紫苏忙道:“是!”
楚月离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宫墙。
庭院深深,宫墙似高耸入云。
宫墙里的建筑,金碧辉煌,却不知,藏了多少肮脏的心。
楚月离眸色逐渐变得深寒:“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们就会越肆无忌惮,越残忍!既然这样,我还何必忍让任何人?”
你们觉得,她真会坐以待毙?
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墨王府。
“外头的人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临其境,那污言秽语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比直接拿刀子去捅他心窝还要可怕!”
侍卫流云在街上走了一转,回来的时候,一脸怒火。
“王爷,你是没亲耳听到,那散播谣言的人,根本就不顾离姑娘的死活!他们真是太恶毒了!”
听流云复述了那些流言蜚语的内容之后,就连一向沉稳的惊雷,都忍不住沉了脸色。
一个尚未出阁就已经在外头秽乱军营的女子,在天下人的心中,与窑子里的花娘有什么区别?
堂堂国公府嫡女,被描述成了窑子里的姑娘,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们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不过是为了逼离姑娘求皇上收回成命,继续完成与谨王爷的大婚。”
流云对此,深恶痛绝:“但他们从未给替离姑娘想过,以后就算离姑娘成了谨王妃,也会承受一辈子的污名,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
为达目的,不惜毁了一个姑娘家一世的名声,如此歹毒,真是可恶至极!
陆北墨没说话,冰冷的面具里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透着慎人的寒光。
惊雷冷静道:“王爷,如此下作的手段,只怕不是出于谨王爷之手。”
流云气呼呼的:“但这事,得益者分明就是谨王爷!离姑娘本来已求到了退婚的圣旨,此事谣言一出,她此生除了嫁给谨王爷,便只剩下悬梁自尽一条路!”
这是真要将人家姑娘活活给逼死!
惊雷却道:“谨王爷虽然是王爷的对头,但做事也总算有些磊落,该不至于如此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