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乡听得心头火气,就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跟李晓媛理论,可看阮菁菁一副神情淡定的模样,又强行忍了下来。
“有些人啊,就是不要脸,平时装的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私下里这么恶心。”
周明玉也混在人群里,难得见阮菁菁丢脸,周明玉可抓紧机会落井下石,眼神还不忘偷偷瞄着马永军,心想,马永军知道阮菁菁这么放荡不要脸,肯定也就会歇了对阮菁菁的心思。
果然,马永军死死地盯着阮菁菁,眼神里都是失望和愤怒。
马永军心里涌起一股被欺骗、被背叛的怒火,看着阮菁菁的眼神也充满了恨意。
“周明玉,这有你什么事?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乱说什么?李晓媛说的事谁看见了?她分明是故意抹黑阮菁菁,你跟着掺和什么?”
杨思乡暂时忍了李晓媛,可哪里能忍得了周明玉跟着瞎搅和?义愤填膺地就跟周明玉怼上了。
“杨思乡,你也别被阮菁菁骗了,周明玉说的话也没错,没准她平日里都是装的呢,要不那些男知青怎么都爱往她跟前凑?”
刘小英也早看阮菁菁不顺眼,暂时放下了和周明玉的矛盾,先踩阮菁菁几脚再说。
杨思乡还想替阮菁菁说话,被阮菁菁拉住了手腕。
阮菁菁抬眼向人群张望,似是找到了目标,扬唇一笑说道:“我身上的衣服可是一早就穿出门的,李家大嫂,你还认得出来吧?上午在支书家里,你还问我是在哪做的?你还伸手摸过的。”
被阮菁菁叫到的李家大嫂闻言又仔细看了阮菁菁几眼,随后说道:
“确实是。上午我就看阮知青这一身衣服好看,料子也好,我就想着等秋收分粮了给自己也做一套。”
李晓媛不明白阮菁菁问这话有什么意义,但是她也知道不能顺着阮菁菁的意思就对了,张口反驳道:
“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上午那一套?说不定她有两套一样的衣服呢?”
李家大嫂被李晓媛质疑显得有些不快:“我又不瞎,是不是同一套衣服我会看不出来?阮知青上午在支书家吃席的时候,衣襟上被崩了一个油点子,那不还脏着呢吗?”
顺着李家大嫂手指的方向,众人确实看到在衣摆处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赫然有一个油点子。
“那,那又怎么样?这跟她在河边跟人鬼混有什么关系?”
阮菁菁轻蔑地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
“前些天下雨河水上涨,岸边有小石子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我要是真在那鬼混了我衣服怎么可能这么干净这么干爽?”
顿了顿,阮菁菁看着李晓媛慢条斯理地说道:
“反倒是你,李晓媛,你能说说你的衣服和裤子为什么湿了一大片吗?还有裤子后面一片绿色,不是在河边的水草染的吗?”
李晓媛面色一惊,下意识地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裤子,她被阮菁菁踹了一脚,正好就摔坐在河边的小石子滩上,河边湿漉漉的野草可能也被染在了裤子上。
“还不是你把我踹倒的?阮菁菁把我踹到在河边上,我裤子和衣服才湿的。”
可是这个时候,人们对李晓媛说的话已经抱有怀疑了。
人群骚动了起来,有人现了人群后方的顾焱,也踮起脚尖抻脖望去。
“顾焱的衣服也没换啊,也很干净呀。”
“是呀是呀,李晓媛分明就在那胡说啊。”
“没想到,李晓媛竟然是这种人。”
“她咋能这样污蔑别人啊?还那么恶毒,分明是不给阮知青活路啊。”
“还能为啥?阮知青比她漂亮比她有文化,她嫉妒呗?还总说是阮知青抢了她工作,再加上一直怨恨顾焱,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吗?”
阮菁菁看着顾焱,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换来的是顾焱紧紧皱起的眉头。
阮菁菁暗暗吐了下舌头,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不高兴?
“哎,阮菁菁,李晓媛真干那事了?”杨思乡也有些迷糊了,刚刚在宿舍阮菁菁可没说有这一档子事。
阮菁菁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大家自己猜的,可不关我的事。”
杨思乡瞪大了眼睛,好半天给阮菁菁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高啊,你现在比我厉害啊。”
“阮菁菁,你污蔑我,我跟你拼了。”李晓媛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失控了,冲过来就想挠阮菁菁。
这回是杨思乡快阮菁菁一步,双手从旁边一推,李晓媛就坐到了地上。
原本李晓媛一直占据着上风,李晓媛的娘和几个哥哥也就只在一旁看热闹没有出声,眼见着自己闺女、妹妹受了欺负,几个人就挤到了人群中心。
“你个死丫头,心肠咋那么坏呢?你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城里来的知青心咋那么黑啊?”
李晓媛的娘一边挤着一边哭天抹泪。
杨思乡真是要翻白眼了,“我说这位老太太,耳朵不好就去看看医生,你聋了啊?你听不见是你闺女污蔑别人吗?谎话被拆穿你们就不干了?哪有这个道理?”
“李晓媛说我坏话的时候你一直在吧?你可是听得津津有味。你听到我说她一句了?我说她干啥了?我只不过为我自己辩护,证明我没做那事,怎么就心黑了?还是只许你们抹黑别人,坏别人名声,就不许别人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就是,人阮知青好像也没说啥啊。”
“老李家的,你别瞎攀扯啊?挑起村民和知青矛盾你可担待不起。”一直没作声的黄婶子也看不下去了,李晓媛的妈说阮菁菁还不够,还连带上整个知青,真是不嫌事大。
李晓媛的妈见说不过,上前就要打阮菁菁,阮菁菁侧身一躲,她一个刹不住脚步,直接趴在了地上。
李家四个兄弟见自己妈吃了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就要拉阮菁菁的胳膊。
阮菁菁虽然不是真的娇滴滴的城里小姐,可面对常年干活五大三粗的汉子,那也是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是四个。
阮菁菁暗道,今天不会真的挨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