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余晚之笑着说:“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嘛。”
楼七一松手,春文当即“扑通”一声跪地,“小姐我真的错了,我错了。”
坠云抱着披风追出来要替余晚之披上,被余晚之伸手一挡。
余晚之垂眸看着春文,道:“这些日子我忙于别的事,倒是忘了处置你,你若是规矩些,还能多过一段安稳日子。让我想想,好多事我都记不得了,不过我记得你踢翻过我的饭碗,拿水泼过我,在大冷天将让我跪在雪地里……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从今日起便挨个儿还了吧。”
“小姐,小姐。”春文想伸手。
还没碰到余晚之的裙子,就被楼七用脚踹了回去。
“今日正好有雪,你跪那树下去。”余晚之当即转身。
“是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脚步一顿,余晚之回头,“我母亲?”
春文拼命点头,“是夫人让我盯着小姐,她说,她说……”
本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春文道:“她说你是妖物,占了小姐的身子。”
“你再说一遍。”余晚之沉声。
春文哪敢重复,涕泪交替地说:“她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小姐了。”
余晚之当即心中一沉,“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一开始。”春文结结巴巴,“从小姐醒来开始,夫人就说,说你已经不是小姐了。”
一开始……
为何她一醒来林氏便笃定她不是从前的余晚之呢?
为何林氏如此确定之前的余晚之已经不在了?
余晚之代入自身,若是她自己,什么情况下才能笃定那个人不在了呢。
凛风扫过雪地,她目光倏然凌厉。
那就是,她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引蛇出洞
“嗯,这戏越来越精彩了。”
余晚之俯身问春文,“还有呢?她还做了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便一并说了吧。”
春文撑着地往后蹭,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糊得到处都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余晚之就觉得害怕,明明那样娇弱的一个人,却莫名给人一种威压,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小姐先,先答应饶了我。”春文鼓起勇气道。
“和我谈条件。”余晚之垂眸看着她,说:“你配么?”
春文在她看蝼蚁一样的目光中向后挪动,又被楼七堵住了去路,“还躲,你能躲哪儿去?”
余晚之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筷子在雪地里划了出几道痕,那几下如同划在春文脸上一般,让她觉得伤口更痛了,甚至向四周延展。
春文紧盯着余晚之,呼吸越来越急,紧张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