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先到帐篷里暖和一下吧。”卡尔斯搭着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把他往帐篷里带,“其实我这次来找你,除了想让你帮我修发电机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只是因为时机不太对所以暂时没有告诉你,结果引起了误会,还好我没有死心,想着在回蜂鸟镇的必经之路上等等看,要是你没死在辐射区里的话也许会试着往回走,幸好我等到了你,不然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瑟利斯特心说这个卡尔斯怎么跟玛斯一样烦。
卡尔斯掀开帐篷,让瑟利斯特在枯枝杂草和垃圾点起来的火堆旁边取暖,他自己也在一块水泥砖上坐了,一脸神秘地对瑟利斯特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也许是亲兄弟。”
瑟利斯特沉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下一步的解释。
卡尔斯的手下们都有些惊讶于这个少年的淡定,心说真不愧是老大的弟弟。
“事情是这样的,我的母亲是个妓女。”卡尔斯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娓娓道来,“二十几年前,当付远山还是波士顿驻军的时候,曾经是她的常客,后来丧尸病毒爆发了,驻军调走了,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我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出生的,母亲一直没有提过我的父亲是谁,直到飓风佣兵团开始出名了以后,她才到处说我是付远山的儿子。”
“只是你母亲这么说而已吗?”
“是啊,所以我说我们‘可能’是兄弟,我觉得也许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谁的种,这么说只是为了沾点飓风佣兵团的光,让人多少忌惮我们一点,不敢随便欺负我们。她还带我去找过付远山,想从他那儿拿点抚养费什么的,不过想当然的,他并不承认我这个儿子,反正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女科学家给他生的,血统确凿无疑的宝贝,确实没必要认我这个妓女的儿子。”
“可你说过,卡尔斯王国和蜂鸟镇早就势不两立了。”瑟利斯特语气平淡地问,“为什么?”
“这个很好理解。我恨那个男人,我始终记得母亲带着我腆着脸求上门,却被他赶出来的屈辱,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这件事情上我所受到的奚落和嘲笑。所以当我终于混出了头,有了自己的势力,我就一直在尽一切可能地跟他作对。”他突然笑了一笑,“不过他已经死了,至于你--我可爱的弟弟,你可能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在见到你之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血缘这个东西很奇怪,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也不一定是兄弟。”瑟利斯特说。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你看,时间对的上,付远山也是我母亲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客人,而且我还比你长得更像那个共同的父亲。”
卡尔斯也是典型的混血儿外貌,而且比起棕发蓝眼的瑟利斯特来,他有着更加明显的亚裔黄种人特征,不论是颜色略深的皮肤,漆黑的头发还是棕黑色的眼睛,如果换个地方生活,也许人们会以为他就是一个轮廓比较突出的黄种人。
瑟利斯特在脑子里问玛斯:“他真的是我的兄弟吗?”
玛斯说:“从基因相似程度来看,你们十代以内都没有血缘关系。”
瑟利斯特思考了一下,没有把玛斯的这个结论告诉卡尔斯,而是面无表情地说:“就算我们真的是兄弟,我也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是因为付云蓝吗?拜托,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地照顾你,反过来还要你小小年纪到处去工作来养活他,他有什么好的?”卡尔斯说,“莫非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如果是真的,他竟然敢动我弟弟,我非弄死他不可。”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弄不死他。”瑟利斯特站起来说,“我得走了。”
“走?”卡尔斯一愣,“去哪儿?”
“回蜂鸟镇。”瑟利斯特伸手去掀帐篷,卡尔斯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等等,你居然还想着回去,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
“你的话我听到了,但我还是要回去。”瑟利斯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如果你要强行把我带走,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屈服的。”
“至于吗?”卡尔斯十分无奈地说,“你是我弟弟,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跟我走才是最好的,还有谁会比亲兄弟更在意你呢,对不对?”
“你的话并不合理。”瑟利斯特说,“我在墨塞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来找我,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时候你也没有来找我,现在知道我会修发电机,你就突然想起我是你的弟弟了,可见你在意的并不是这一层血缘关系。”
卡尔斯无言以对,瑟利斯特就推开他的手,掀开帐篷的帘布出去了。
“等等!”卡尔斯追了上来,考虑到瑟利斯特宁可跑进辐射区都不愿意跟他们走,同归于尽的说法很可能也是认真的,他不敢再用强,只能跟在瑟利斯特的身后说,“就算咱们抛开这层兄弟情谊不说吧,我是真的很需要你马上去修好风力发电机,不然我也用不着在这么冷的天跑出来找你了对不对?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要是再不恢复供电,卡尔斯王国的人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跟我回去?”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回去,我必须回蜂鸟镇。”瑟利斯特说,“蓝已经来找我了,至于你的风力发电机,如果停摆以后叶片已经被冻住,在冰冻融化之前根本不可能修好,就算你把我绑回去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