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在作祟,那是什么?
陈旭痛的瘫坐在地,冷汗浸湿了衣袍,他痛的在地上无力的蜷缩,指甲缝里都是他掐进掌心的血污,他凭借极大的毅力才不痛叫出声,身体宛如被一种细刃一点点拨开,肉不是肉,血不是血,血肉绞做一团。
屋内出奇的安静,燃烧的蜡烛出的哔啵声和他出的沉重虚弱的声音交相应和,他在死亡的边界来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感觉到疼痛减轻最后归于平静,彼时他因为抵抗疼痛咬破了唇舌,口腔间带着腥气的湿润,双手蜷缩着,脚背绷直,就是两腿一蹬喜登极乐踏入阎王殿的架势。
这时某位王爷才开始慢悠悠的解释——
“本王喂给你的是双生蛊的子蛊,吃了子蛊的人会对拥有母蛊的人言听计从,一切以母蛊的拥有者唯命是从,绝不能有二心,一旦起了背叛的心思就会痛不欲生,就像方才那样。”
祈浚挑起陈旭的下巴,冰冷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在陈旭身上移动。
“只要你敢违抗本王,那个虫子就会不停的在你的身体内钻动,挑动你的心腹五脏,一旦你背叛本王就会爆体而亡。”
祈浚早已擦干净的双手背于身后,傲然睥睨着他,漫不经心解释。
“从明日起,你就是林子致的贴身侍卫,陪他进宫护他周全,时时监督他,同时向我汇报他的情况,明白吗?”
陈旭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的背过去。
好一个疑心深重,生性多疑的摄政王,不愧做事就选最稳妥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让他保护主角受的同时也监管着他。不让他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不但牢牢的将狗链掌握在手中,并且也杜绝狗反咬主人的可能,好算计。
不过,至于吗,至于吗?
他的人设本来就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非得用这么惨烈的手段让他铭记忠主,他可可是不用说就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一百一万个愿意自己的白骨来堆主角攻成王成霸宝座,无怨无悔的忠心暗卫,这么对他,真的不会心痛吗?
说笑了,神经病没有心,就算有,也只是面对主角受的时候,其它时候不大杀四方,就谢天谢地了。
没关系,他理解,他理解,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陈旭抿掉唇边的血,舒展蜷缩的身体,跪直后,弯腰磕头:“属下领命。”
第二日清早,陈旭早早等在风岚阁外面,手上拿着一个灰色的包裹。
进宫来的突然,陈旭只拿了几件衣服,随身的佩剑以及一些银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拿,当然作为一个一穷二白的暗卫,他也没别的东西能拿。
他站在外面等着主角受出来,不多时,林子致出来了。
华三千,用一根简洁的玉簪收拢于脑后,一身简单的素色灰衫,果然再怎么朴素的穿着都无法掩盖主角受独有千秋的美。
这是脱了性别的美,不管男女,见了肯定都少不了一句天上有地下无空前绝后的夸赞,还不能说夸张。
陈旭表示他很欣赏,欣赏里又带着惋惜。惋惜鲜花配变态,变态变态。
变态为了名正言顺的接管这个国家,使了美人计,他把主角受送进了皇宫,让主角受去把小皇帝勾的五迷三道,魂不守舍,来个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荒唐事,引起百官的愤怒,顺理成章推小皇帝当太上皇,自己做个做个皇帝玩玩。
这计划妙不妙,一百个妙。可怜的就是主角受了,容貌过盛反倒让他一生颠沛流离爱恨难得。
主角受原本是江南一个富家公子,他才貌双绝,追捧者无数。然而他有一个猪狗不如的爹,狼子野心的一直想要当上本朝的宰相,坐享万人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他爹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就拿主角受娘俩铺路,主角受的娘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才艺双绝,只可惜出身风尘。
主角受他爹为了把主角受他娘弄到手,先是装模作样,摆出一副痴情不悔非君不娶的架势。
整日给主角受他娘写些撩人心弦的情诗,时不时命人给主角受他娘送最好的饰珠钗衣物,还经常去青楼里找他娘跟他谈谈抱负理想,聊聊琴棋书画,剖开心肝的诉讼衷情。
主角受他爹皮囊也是一等一的好,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想不到他居然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低贱商人,主角受他娘不可避免的就对这样一个才貌俱佳,温柔体贴做事周到处处顾及她的人所倾倒,二人相约终身。
主角受他爹不顾世俗的眼光娶了他娘作为正妻,二人度过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可好景不长,不过三年光景,主角受他爹就原形毕露了。
三年知情识趣的解语花,甚至这朵解语花还为他孕育了一个子嗣即主角受,也依旧不能撼动他爹疯狂的野心。
他爹为了做官之途更顺利,使用了卑鄙手段,把主角受他娘迷晕供给那些达官贵人玩乐。
他爹愿意是不想任何人察觉,可惜东窗事,有个朝堂上的尚书对主角受他娘动心了,不忍主角受他娘被蒙在鼓里,被折辱,于是在主角受一家人面前揭露了这件事。
他娘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晕了过去,被主角受他爹揽入怀里,主角受他爹倒是淡定,反而平静的问那个尚书既已享了美人福为何还要多做无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