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说似乎又不准确,他是想要为她献上一位“美人”,来表达对她的感谢。
阮姝娅微妙的看着站在一旁为她布菜的男子,偶尔也会不由在心中想,你们皇室的风气还真的挺开放的。
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脸颊上系着同色的轻纱面罩,端方清雅,芝兰玉树。不正是姬屺琅的兄长姬伽尘嘛,三皇子还怪大方的,用自己的亲哥哥来送人。
阮姝娅眼眸弯弯,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姬伽尘正在拿着一个酒壶为她倒酒,听到她的笑声手腕微顿,低声问道,“殿下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她的确是想到了,在弟弟殿内玩哥哥,怎么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刺激呢。阮姝娅扣住了男子的手腕,将他向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桃花眼涟漪着柔媚的水色,“在青玉楼中,我似乎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我该叫你什么?”
姬伽尘的脉搏仍旧平静,他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失态,温顺的说道,“尘,你可以唤我尘。”
“尘……尘埃的尘吗?”阮姝娅刻意轻视的说道,她仰起头,像是入迷一般注视着男子的眼睛,“你有一双和他很像的眼眸,离我近一些。”
姬伽尘脊背僵硬了片刻,才缓缓弯下腰,面纱随着重力下垂,挡在两个人的面前。
“他救了我,你说,他是不是也喜欢我。”阮姝娅的手指抚摸过男子的眼角,她喝了酒,脸颊晕开一层酡红,身上也染上了些清浅的花酿气息。
姬伽尘沉默了一瞬,顺从的说道,“是,他喜欢你。”
“不像,他不会这样轻浮,再说一遍。”阮姝娅似是不悦的说着。
姬伽尘抿了抿唇,他的身上褪去了伪装出的驯服,眉眼便渐渐浮出清冷之意,犹如月下清潭,“姝娅小姐,我只是无法看到你受伤。”
“像了一点。”阮姝娅的手指勾过姬伽尘手中的酒壶,“张嘴。”
隔着面纱,香醇的酒液浸湿了柔软的布料,姬伽尘的眼眸微红,艰难的喘息。
“咽下去,乖一点。”阮姝娅搂住了男子的腰,难得柔声哄道。
冰冷的液体渐渐黏在皮肤上,姬伽尘急促的呼吸着,窒息感渐渐变得强烈,他终于感觉到一丝难堪。不知为何,以往任凭姬屺琅如何羞辱都未曾拥有过的感受,却在女子的三言两语中便无知无觉的咬噬在心尖。
在游戏中,姬伽尘很喜欢用两重身份来操纵她,他时常用阮姝娅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还对两个身份都暧昧不清这一点来验证她不够爱他。软刀子的折磨她,让她心软,愧疚,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他看一看,她的心是不是真的。
姬伽尘,你真的该知道不爱是什么样子。
不明白爱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只是将感情当做手段的你。而这一次,你也不需要懂什么是真正的爱了,阮姝娅不打算给他了。
姬伽尘被迫的吮吸着面纱中的水分,被呛得轻咳。
阮姝娅欣赏着自己完成的这幅画面,不由觉得,他这幅模样真的好像是狼狈的小狗啊。
“你自己端来的酒,好喝吗。”阮姝娅的姿态就像是在对着一个低贱的玩意,任何她不能也不会显露在皇太子面前的恶劣与阴暗面都会毫不留情的展露给他看。
心疼与温柔不想要,那就如他所愿。
姬伽尘低垂下眼睫,缓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坐下来,继续陪我吃饭。”阮姝娅终于放过了他,“对了,面纱不要摘,就这样戴着吧,你这样比较像他。”
按理来说,在刺杀之中失血更多的姬伽尘应该是死得更快的那一个,但实际上他此时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虚弱的病态,像是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在所有的男主之中,姬伽尘的命算是最硬的,他的确没有任何异能,却也并不算是完全的普通人。他的身体对于许多神眷者的异能与毒性都免疫,这也是他能够在姬屺琅的折磨下活到成年的原因。自然,郁翡费了那么大劲对他下的诅咒也完全没有生效,反而是对郁翡本人造成了反噬。
三皇子姬屺琅在侧殿中还收拾出来了软塌,各方面都准备的格外舒适齐全。
食物是无罪的,阮姝娅很开心的用完了午餐,没有浪费一点。
祁珂没有办法随心所欲进入到皇宫之中,这一次扫兴的人终于没有突然出现。
姬伽尘主动的服侍着阮姝娅褪去了外衣,男子站在床榻前,手指落在衣领上,似乎想要解开。
阮姝娅还不想白日宣y,她直接伸出手,将姬伽尘拽了过来,女子的腰肢微拧,直接将他垫到了身下的软塌上。
姬伽尘的脸色一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当时为阮姝娅挡剑的伤势很重,现在自然还没有好全。
阮姝娅的手肘毫不客气的压在姬伽尘的肩膀上,眼尾弯起来,几乎令人怀疑她是故意要令他的伤口重新裂开,“你太脏了,还不配碰我,你的唯一价值只有做太子殿下的替身,听懂了吗。”
姬伽尘微微偏过头,唇抿紧成一条缝,不知是在忍耐着伤口的疼意,还是因为其他难以言明的情绪。
三皇子殿的温度十分舒适,床榻也很软,阮姝娅将姬伽尘当做了枕头,躺在他受伤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眸,迷迷糊糊得还真的睡着了。
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变得规律,姬伽尘低眸,眸底有些晦涩不清,他的掌心隔着空气稍稍合拢,似要扣住女子的后颈。
而最终,他却只是将手放在了阮姝娅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令她睡得更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