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想要得寸进尺地对他撒娇。
“手臂疼,腿疼,肚子也疼,哪里都好疼,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我好害怕……”她带着哭腔说着,眼皮都泛起了一层胭红。她向教皇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双手却又紧紧得拽着他,像是害怕他会离开自己。
教皇这一刻甚至开始自责的想,为何他的异能不能够将她的疼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阮姝娅微微屈起膝盖,她坐在床上,轻轻咬着下唇,看着教皇将手心覆盖在她的大腿上,将那些伪造出的伤痕一一抚平。
她的心情很不好,教皇越是表现得对她愧疚小意,处处贴心,挑不出错处,阮姝娅就越不开心,觉得别扭。
她讨厌这些虚伪的好,仿佛他仍旧是那个没有丝毫错处的圣人,似乎她的报复与欺骗毫无依据。教皇对她这样体贴,阮姝娅却更加叛逆的想要撕扯开他的假面。
于是她刻意蹙紧了眉,在唇瓣中发出忍受不住似的低吟,一条条突起的硬块在她的肌肤底下隐隐蠕动着,仿佛在她的体内蛰伏着异种生物。
教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担忧的向阮姝娅看过去。女子的脸色苍白,唇被咬得愈发渗出艶丽的红,她的指尖紧紧扣住了床单,像是在挣扎着与体内的生物抗衡。
“出去,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你为我医治了。”阮姝娅虚弱的说道,喉咙中溢出的几乎只有细弱的气音。
教皇当然不会在这时离开,他下意识握住了女子的小腿,眉心蹙紧,“还有些伤口没有愈合,再忍一忍。”
“我不要了,出去。”阮姝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像是低泣的小兽,竖起尖刺保护着自己拒绝别人的靠近。
教皇的掌心微缩,手指间的力气更重了一些,隐隐将阮姝娅的腿锁在了原地。他不愿意对她严格,却不能在这时放任她任性,“姝娅,别动,很快就好了。”
他唤了她的名字,语气仍旧是温和的,却强硬的为她继续治疗,并未听从她的话离开。
阮姝娅控制不住的想要缩回腿,似乎有隐隐的黑雾在她的眸中浮现,隐晦的深紫色流光在她的血管之中游走。在她未曾愈合的伤口处突然由内部探出了小小的触须,像是活物一般在空中挥舞着。
她的双腿乱动,向着教皇的方向踢了过去,忍不住惊叫,“不要看我,出去,你出去啊!”
那些被教皇拭去的泪水又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坠落下来。她的腿抬起来,踩在男子的手臂上,小腹处,大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也随着她的动作撕裂开,粘稠的血液沿着洁白的大腿蛇一般蜿蜒而下,形成了一副有些绮糜的画面。
教皇终于用力缩紧了手心,紧紧圈住了女子的小腿,腿肚细腻的肉陷入了男子的掌心之中,被挤出来的部分在他的指缝中微微鼓起。
他按住了阮姝娅的肩,将她固定在了床褥之中,长发在肩头垂落,令教皇一向圣洁端庄的模样生出了几分破绽,“姝娅,冷静一点,看着我。你生病了,我会为你治病,你会没事的。”
阮姝娅短暂的在演技中抽离了一瞬,观看了一瞬两人现在的姿势。如果不是她很了解教皇心中绝对没有那些污秽的念头,她都要以为樊鵺要对她做什么强制爱呢。
她的一条腿被迫紧贴着小腹屈在胸前,另一条腿则被男子严密的压制着,动弹不得。阮姝娅的双手无力的推拒在教皇的肩膀上,柔软的身体却深深的陷入了床褥之中,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阮姝娅自然仍旧是我不听我不听,渐渐陷入了某种封闭的状态之中,似乎将自己囚困在了内心世界里。
教皇只想将她身体表面的伤先治疗好,至于她体内深处的状况……他会慢慢想办法,这不是她的错,她也不应该被任何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教皇从幼时起直到现在都没有主动说过谎,而此时,他却第一次升起了为她隐瞒的想法。他不愿意让她受到审判的视线,教皇性情高洁,却并非不知道人心叵测,他不想让圣女受到无端的揣测与伤害,是她救了许多人,她只应该得到感谢与尊敬。
在樊鵺垂下眸,专心致志的为她治疗腿上的伤时,阮姝娅突然伸出手,手指抚上了他的后颈。樊鵺微怔,他并未抵抗,随着女子的力度低下了头颅,他的手渐渐松了,再也没有办法禁锢住她,而阮姝娅此时也不再继续挣扎。
教皇的一只手臂支撑在床褥上,腰背弓了起来,身子紧绷着,像是心甘情愿的受难者。
属于女子的唇瓣格外软,吐息带着一些湿润,轻轻触碰在他的脖颈处,仿佛是一个缱绻的吻。疼意传来,她似在宣泄着内心的慌乱和害怕,犬齿用力的咬在他的颈侧,将疼意一起传递给了他。
教皇原本可以轻易的推开她,可在那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何放任了一切。那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吻”,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似乎尽是发泄,感知不到一丝情意,却令樊鵺感觉到心安。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仅仅是她在用他平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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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她猜测了一下是谁为她换的衣服,但以教皇那个性格,大抵也是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亵渎的事的,想来还是城主府的侍女吧。
骑士队在漠城休整了两日,便带着阮姝娅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回去的速度比教皇他们来的时候要快了许多,毕竟当时他们单单追查出阮姝娅的位置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