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她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了。
落搖想不通,只能暫時放下。
她總歸得去汲取幽熒。
逍遙閣中。
白淨照例送來茶點。
依舊是白色的,味道清甜。
這次是鳳簫居的名菜,喚作——羊脂雪。
夜清閒閒靠在的羅漢塌上,轉動著拇指上的羽毛指環。
白藏正想介紹一下這「羊脂雪」,就聽夜清冷冷道:「拿走。」
白藏:「?」
夜清盯著他。
白藏一激靈:「好、好的。」
他趕緊把「羊脂雪」收進靈囊,俯身告退。
什麼情況?
白日裡不還好好的。
那位小帝姬又怎麼惹了帝尊。
白藏連想都不敢多想。
也不知道今日之後,還要不要再備上茶點。
落搖慢騰騰挪到正殿。
殿中依舊明亮如白晝,竹影屏風前男子一襲玄衣,他褪去了「少鬼」那蒼白無害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壓迫感十足的魔族帝尊。
夜清個子很高。
寬鬆的玄衣依舊被撐起了明晰的肩線,反向壓褶的領口,透出冷白的鎖骨,線條在腰部微收,又鬆散垂下,勾勒出極具美感的身材比例。
落搖一邊覺得好看,一邊覺得危險。
又因為他的冷臉,心裡很不是滋味。
「陛下……」
落搖客氣行禮,她剛起身,正犯愁要說點什麼,就看到了那點點幽熒。
夜清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釋放了幽熒。
落搖只覺心間有什麼蹦開,本來沒覺得怎樣,這會兒竟一下子翻湧而出,隱隱帶著些酸澀。
本就是神魔不兩立。
他要冷臉就一直冷臉。
幹嘛又陪她買傘和吃飯。
落搖用力咬在他側頸上。
夜清故意加大了幽熒的「蠱惑」,落搖無力思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姿態靠在他身上。
夜清扣著她的腰,將她圈在了懷中。
少女單薄,暖白色的衣裙輕柔細軟,落在她身上,卻顯得粗糙如葛布。
她眉眼做了偽裝,可身上的氣息卻是遮不住的,淡淡的甜香氣,一如那盛開在天邊的招搖花,吸滿了至陽聖芒,融化了世間枯冷。
夜清手驀地用力。
她輕哼一聲,聲音甜如蜜糖。
夜清閉了閉眼,強壓住體內的翻江倒海,一點點鬆開死死扣著她的手。
不可靠近。
不能碰觸。
他不想再做那遠古神祇隨意摒棄的心魔。
相知相許相惜?
她不需要任何人。
她是照耀三界的光,是無心無情無我的古神燭照。
他視為所有的一世廝守,於她不過是萬萬年來一道可有可無的劫。
他無意與她再有糾纏。
人心的萬千慾念,敵不過那至陽之烈的焚燒。
沒人能與她共赴鴻蒙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