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哑然,都瞪着户部尚书,要论说还是你会说,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找到拍马屁的时机!比不过呀比不过!
但非要这么理解,好像也通也。
这时,翰林院修撰文怀远捧着钦天监的天象观测结果进来,后面的几位大臣自觉给他让道。
虽然文怀远的官职不算高,但绝对是天纵英才,少年有成,不仅是天晟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还是皇帝萧君临的伴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进入翰林院后更是一路飙升。今晚的赏菊家宴本来以他的官职品阶是无法受邀的,但皇帝也没落下他,而且宴会一结束就吩咐他去钦天监了。
钦天监未参加宴会,并不知道有人信誓旦旦地说明天会下雪,他们按照往常的观测方式,观察了天象,虽今年深秋降温较快,但按以往惯例尚未到降雪的冬季,且近日来各地大旱较多,天气干燥,也并未发现任何雨雪的迹象,所以给到的结果仍然是:大晴。
萧君临看着面前展开的观测结果,手指在椅把上轻点了几下,一言不发。
众人面面相觑,工部尚书倒吸一口凉气:“连天象都能提前得知,莫非真是天上的仙女和仙童?”
宋丞相适时站出来说道:“陛下,咱们可暗中调查今日所听之事,如若皆为真,那确有可能会是我天晟开国以来最大的幸事。”
萧君临沉思片刻,派人送各位大臣去偏殿休息,待会可以直接上朝了,并召来季锋交代了许久。
次日,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大雪降临!
白月光
一大清早,暖月殿里热热闹闹的,桑缈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海棠和青兰迎了上来,一个给她穿衣服,一个给她穿鞋,配合的天衣无缝。
“娘娘,您醒啦,都日上三竿了,明天就是十五啦,要提前准备去慈安殿给太后请安的衣裳配饰。”绿竹笑眯眯地拿着图册过来询问道。
桑缈缈是最南方的越州选秀上来的秀女,路途遥远,在京城无强大的娘家依仗,在后宫也不受宠,唯一的来源就是每月的俸银,每季度的两套新衣。
绿竹是暖月殿的大宫女,掌管暖月殿里所有的库存和收支。想着昨晚宴会上哪家娘娘不是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只有自家娘娘却那么朴实素净,简直是浪费了这么一张国色天香、艳丽无双的脸。
桑缈缈拿着浸湿的帕子正在净面,“随便选一套冬装吧。”
“可今年的冬装还没送过来。现在也只是深秋,这时就穿上冬装会不会有些不妥?”绿竹有些不确定。
“没事,先把去年的拿出来晒晒,马上就要大降温了,说不定明天咱们还可以打雪仗呢?”
“是。”无奈绿竹只好下去吩咐小太监和小丫鬟们,将往年的冬装都拿出来,该洗的洗,该晒的晒。
桑缈缈坐在梳妆镜前,闭着眼睛,任凭青兰给她弄头发。其实她今天准备在殿内宅上一整天,完全不想化妆,要不是古代不允许披头散发,连发髻都不想梳呢,唉,随她们吧,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海棠刚刚摆好早餐,听到雪,兴奋地问道:“真的吗?娘娘,哇,我最喜欢雪了,到时候我给娘娘堆一个漂亮的大雪人!”
“没问题,就在院子里堆上四个,咱们一人一个,排排站!”桑缈缈也开心地回道。
青兰手巧,一会儿就编好了头发,争宠似的说道:“娘娘果然最喜欢绿竹姐姐,什么都不忘绿竹姐姐一份,连堆个雪人也惦着。”
海棠也不甘示弱,撒娇道:“娘娘可不能只偏心绿竹姐姐一个人,下次有什么好玩的宴会,也要带上奴婢们呀。”
“好好好。”桑缈缈笑着点了点她们的鼻尖。
绿竹吩咐完众人,刚进来就看到两个小丫鬟黏在桑缈缈身上撒娇,趁她不在的时候赶紧争宠,嘴角一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一开始被分配到偏僻的暖月殿,绿竹还以为前途渺茫,而娘娘之前可能是过于思乡,一直都闷闷不乐,满面愁容的,直到半个月前突然想开了一般,吃得多了,也爱笑了,每天乐呵呵的,还会主动对她们嘘寒问暖。
因为她们不敢和她同桌而食,就装模作样地哭唧唧,说自己多么多么孤单,连个陪她吃饭的人都没有,也就海棠和青兰两个小丫鬟傻乎乎,被骗的一脸心疼地哄着她,不过从此她们也基本三餐都会围在一起吃。
绿竹在宫里待的久,一开始对她这些过于不分等级的举止行为,还有些战战兢兢,可久而久之竟然也慢慢习惯了,反而感受到了另一种平静的安乐。虽然自家娘娘不受宠,但是天性乐观善良,对这些小宫女们如同妹妹一般,半点架子都没,纵得她们嬉笑打闹,还说这样才有生气有活力。
其实娘娘也才如花妙龄,和她们这些小宫女们差不多的年纪,都是远离家乡,孤身一人待在皇宫,所以娘娘才格外怜惜和纵容她们吧。作为最年长的大宫女,绿竹有些心疼地看着桑缈缈。
唉,昨晚看娘娘一下子吃了那么多,都怪御膳房平时看人下菜碟儿,有什么好的也轮不到他们暖月殿,才让娘娘如此眼馋。
罢了,按娘娘的说法,就这样无忧无虑无灾无难的度过一生,也是种极大的幸运吧。
看着屋里和谐的氛围,绿竹也生出了捉弄之心,她故意板起脸,“唉,昨晚的宴会可幸亏你们没去,现场发生了可大的事了,美艳的舞姬突然变成刺客,众人始料不及,全都愣在原地……更有甚者,他一开口说话,竟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