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能做的,无非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无声息地将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或是名家所制的扇骨,或是一方绣工精湛的手帕,偷偷塞入白彦颂那总是空荡荡的案头。
“你这丫头,一天天尽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金家仪轻斥明珠,思绪不禁飘回到那天见到白彦颂手中的白玉同心结,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口翻腾,像是被堵住的河流,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她不愿承认,那简单的一个结,却轻易勾起了她心中难以言喻的醋意与不安。
明珠识趣地抿紧了唇,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继续为金家仪按摩着双肩,指间的力道恰到好处,试图缓解主子心中的烦躁。
片刻之后,金家仪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我生日那日,宴席就设在德明楼,而且,我非要白彦颂来表演不可。”
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决。
明珠迅应允,心中暗自赞叹主子的果断。
“自是如此,国公府的宴请,自然要邀请当下最为炙手可热的戏班,白彦颂的出席,必会令您的生辰宴会增色不少。”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赞同,也带着一丝期待。
午间小憩,金家仪从床头精致的雕花抽屉中,取出那只略显粗犷却饱含深情的香囊。
香囊的缝制虽不精细,却透露出制作者的拙朴与用心,里面填充的是菖蒲、薄荷等草药,每一味都选自上品,散着宁静致远的香气,仿佛能瞬间抚平人心中的浮躁。
在那些草药之中,还藏着一张细小的纸笺,上面的墨迹已然有些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那句“一片相思画不成”。
这几个字,就像一把钥匙,轻轻开启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花园,白彦颂那双春水般明亮、充满故事的眼睛,在她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终于,金家仪生日的那天到来,尽管墨谨言因公务缠身无法亲临,但他派管家黎先生送来了礼物,每一件都透露出国公夫人细腻的心思与对女儿的爱意。
宾客们聚在布置华美的戏园,享受着戏曲的美妙。
国公夫人抱着肉乎乎、笑容可掬的安安一同出席,小家伙已有七个月大,圆滚滚的模样格外招人喜爱,虎头虎脑,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精巧的檀木盒。
“家仪,咱们安安也有礼物要送给母亲呢。”
国公夫人满眼慈爱,笑容可掬。
宾客们闻声而来,好奇地围成一圈,想看看这个小家伙会拿出什么样的惊喜。
在众人的注视下,金家仪努力展现着幸福的笑容,夸张地笑道:“哎哟,我们的安安真是个懂事的宝贝!来,给母亲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她的话音中带着宠溺。
“安安,把小盒子交给母亲。”
国公夫人引导着小孙子。
安安似是听懂了一般,蹒跚着伸出小手,将木盒递给了金家仪。
金家仪小心翼翼地接过,打开一看,一枚雕工精美的和田玉弥勒佛吊坠映入眼帘,她不由得笑了:“好孩子,母亲对你的疼爱果然没有白费。”
四周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国公夫人望着自家孙子,心中那份深厚的爱意愈浓烈,就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柔的色彩,整个人仿佛因此年轻了许多,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然而,戏未过半,安安便在祖母的怀里安然入睡。
本该让奶娘带他回去休息,但国公夫人一心想要陪伴孙子,遂提前离场。
这样一来,府中诸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明珠肩上。
她忙前忙后,直到日上三竿,才得空在一处偏僻角落里匆忙用过午餐。
“明珠姨娘。”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明珠转头,只见花晨立于一旁,眼神中带着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