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
一声怒喝之间,斗府剑宗众人站立的黑云之下,数道紫雷像是受到了指令一般,齐刷刷的开始向蓬山的护山大阵劈去。
“你……”见其开始起攻势,上清众人那叫一个窝火,刚一开口,却又被邵庭山严厉制止。
不过象征性的劈了几道紫雷,空中手托清阳轮,伫立良久的杨浩已然心神攒动,惶恐不安,同时紧张之色愈加浓烈的暗暗自忖: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府君暂息雷霆怒火,晚辈实在不知,故才有此一问,府君恕罪,府君恕罪!”
又是赔笑施礼,又是不知为何的邵庭山,实则心中跟明镜一般,自然知晓紫光府君此次前来,无非就是为报当年之仇,但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己方表现的越过谦卑,对面就越是没有出手理由,毕竟同为修道之人,再则两派斗争已过数千年之久,若还是抓着以往的事儿不放,反倒显得他斗府剑宗没了气度,就算要报仇也该找元祖报仇,现在己方众人都是晚辈,倘若执意出手,那便是以大欺小,传扬出去,难免不会招人诟病。
不过话说回来,气度这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更何况是面对宗门耻辱这件事儿上,再则道德也只能约束遵守道德的人,对于不讲道德的人,你还真那他没办法,真想寻你麻烦,对方又岂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此次斗府剑宗倾巢出动,为的就是一雪前耻,若元祖不在,更是正中下怀。
“哼,你这娃娃倒是挺会说话,以为这样本座就会放你上清一马?愚蠢!做大的要当缩头乌龟,让小辈出来撑门面,你上清门真是穷途末路了,快叫断道出来见我!”
此言一出,又是数道紫雷压顶,轰隆隆的爆烈之音,果真一个振聋聩!
见其良言难劝,邵庭山暗自长叹一声,随后再度抬手见礼说道:“不敢相瞒府君,家师数百年前便已羽化,之所以不敢声张,就是怕引起慌乱,今府君到此执意相请,晚辈只好告知实情,府君神通,远非我辈能敌,这上清一脉,要杀要灭,全凭府君尊便吧。”说完之后,邵庭山将头低下,做痛心疾状。
闻听此言,俱皆哗然,杨浩一个不注意便从空中跌落,清阳轮也掉在了地上,随后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扯着邵庭山衣襟开始大声质问,与此同时庞珅也揪住了其衣领痛哭。
魏征,谭战,王环三人,更是一屁股瘫坐在地悲痛欲绝的大喊:“师尊啊,师尊……”
几人身后众弟子更是泣不成声,愁云惨淡。
一时间,上清门宛如失去了擎天巨擘般摇摇欲坠,哭丧声响彻云霄。
见到下方这番景象,紫光府君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开始变得呆滞起来,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当时他和元祖横霸天府的画面。
天才初世,冠绝群雄,修为高涨,八拜之交,开宗立派,南征北战,二教相和,东征西讨,顶峰论道……
不知过了多久,紫光府君突然变的癫狂一般,俨然失去了方才那股宁静之色,手掐紫雷,目露寒光,对着下方众人爆喝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断道早过九九天劫,已然成就金身不灭,你诈本座,快说,断道身在何处?为何不敢出来与本座一见?”
只听得轰隆一声,肉眼可见的整片天空皆已变成漆黑一片,上泛阵阵紫雷,果真一个魔云笼罩,暗无天日。
眼见紫光府君将要一击而下,邵庭山决然下跪,双手乘上一柄神兵,语带哭腔的高声说道:“府君,可识此宝!”
定睛一看,紫光府君亡魂大冒,随即驱手成爪,将神兵收到掌中,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浮萍???”确定是浮萍无疑过后,紫光府君两眼一黑,险些栽倒,亏得身后七子搀扶,才将将稳住身形。
浮萍,上清元祖本命法宝,剑长三尺六寸五,剑身通体覆天青,另有浮萍环绕其上,搅云动月,开山劈海,斩邪魅妖鬼,拘神将仙兵,皆是手到擒来,是为千万年不世出的大杀器。
“没错,正是浮萍,此乃家师本命法宝,一直以来都是从不离身,家师羽化前夜曾将我传至身前,令我好生保管此剑,说百年后有故人归来,再将此剑相赠,让其总管上清门,并有偈语告我传达。”双膝下拜的邵庭山,高声回应道。
听得邵庭山说辞,紫光府君眼神猛然一亮,随即率领众人下得场中,踉跄走至近前,将其缓缓扶起,沉声说道:“是何偈语?快快说来。”
手扶双臂站立起身,眼中含带泪花不无郑重地对其回应道:“缘属累世为一家,却因嫌隙起挣扎,寒心对战无胜负,竟惹旁人看笑话,若兄能辩此中意,一笑恩仇多潇洒。”
此言一出,紫光府君身体像是失重一般瘫坐在地,引得身旁众人都纷纷下坐搀扶其身。
“断道啊,断道,为兄错怪你了,想不到百年前你便料得今日,为兄实不如你啊……”
就在紫光府君喃喃自语时分,邵庭山再度开口道:“家师还说,他此生最对不住的便是府君,当年助家师建立上清门,扫清周围宿敌,全赖府君相助,讲道理便是整座上清奉送府君都理当如此,不过当时年轻,总争一时之气,才使得两宗敌对,反目成仇,此事一直都是家师心病,后岁月蹉跎,家师本想寻得府君三拜谢罪,又恐府君还在气头上不肯原谅,所以迟迟不敢与府君相见,如今家师早已羽化,这些话就只能由我转告府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