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无处泄,于是骑马来了京郊大营。
那副将低头不语,段云岫扬手一掷,将酒坛狠狠地抛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没有酒,就给我叫几个人来。”段云岫斥道。
“叫人?”副将愣怔地看着她,“殿下要找何人?”
“能打架的,武功高的。”段云岫皱眉道。“上次比武的头几名,全都给我叫来!”
“……是。”
“等等。”段云岫又叫住他。“还得是未成家的,已经有家室的别来。”
“属下这就去!”
那副将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多问,转身叫人去了。
几个被叫过来的岭南军站成一列,看着他们主子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负手而立,目光冷然。
“你们都没成家吧?”
几名岭南军互相对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有相好的姑娘没?”
几名岭南军摇着头说“没有”。
“那就行。”段云岫喝完了一坛烈酒,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倒是看不出任何异样。
“你们几个,挨个儿上。把看家本领使出来。”段云岫道。“今天谁打赢了我,谁就是公主驸马。”
话音一落,那几个岭南军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站在段云岫身边的那名副将总算明白,方才公主让他去找几个单身能打的到底是何意。
既然有了吩咐,那几个岭南军也不敢不从命,都各自去拿了家伙。下属送来了一柄长枪,段云岫倒提着枪,扬了扬下颌,示意最边上的那个岭南军上前迎战。
对上自己的主将,那个士兵难免犯怵。甫一交手,段云岫便使出了千钧之力,长枪倏地刺了出去,那士兵躲得十分狼狈,而段云岫此时本就心烦气躁,找不到地方泄,这长枪在她的手中仿佛有破竹之势,令对手难以招架。
二十招开外,那个士兵已经招招都是破绽,躲都躲不及,遑论出招。段云岫长枪一扫,狠狠敲在了对手的膝窝处。他的小腿一麻,瞬间脱力,膝盖撞到地上,磕得生疼。
段云岫收了枪,神情未变。
“下一个。”
另一名岭南军惴惴不安地走上前来,段云岫看都没看他,直接出招了,同样是雷霆万钧的枪法,将对方打得束手无策。
第三个人,段云岫索性将长枪扔到了一边,换成了相对轻薄的剑,哪知还是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一场车轮战下来,段云岫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碎贴在鬓角上,后背也已经被汗浸湿了。
下属递上来汗巾,段云岫接了过来,随意抹了一把脸。瞧着那几个岭南军已经全部落败,她将手中的剑随手抛给亲卫,转手回了大帐。
“殿下,可需属下去备热水?”
“去吧。”
段云岫将一身轻甲脱了下来,走到脸盆架前,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
“吩咐下去,再找几个能打的来,刚才那几个实在不成器。”
“……是,属下遵命。”
就这样,一连三日,在京郊大营练兵之余,段云岫就叫人来跟她比试,赢了的就可以夺得彩头。可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人能赢得过她。
一来那些岭南军确实打不过他们的主将;二来对手是当朝长平长公主殿下,那些人在跟她比试的时候,难免有所顾虑;三来,赢了她就得当驸马,这谁还敢赢……听闻,上一个在比武招亲赢得魁的“驸马”挨了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