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大,她还有一只手捂着肚子呢,不会是吃坏肚子什么的吧?我们也不能什么都往刑事案件上想吧。”苏阳凑过去欠揍地问。
周淮屿接过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看了看几处细节,直接否定:“不可能。”
苏阳一句话没跟上,被周淮屿反驳得有些没面子,“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啊,我还说是食物中毒呢。就她这动作,就这,捂着肚子,不像吗?”
“正常人在吃坏肚子的时候,顶多会蜷缩起来。”周淮屿耐着性子分析,“像这样往前爬的,除掉腿脚不便,还有一种可能,她在逃命。”
纪洛宸看了周淮屿一眼,他俩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纪洛宸不得不认同周淮屿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能把他的质疑一字不漏地提出来。
并且加以分析后提出新的见解。
纪洛宸的目光太过炽热,周淮屿不自觉地挪开视线,站起来拍了拍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去观察其他物件。
“家属联系上没有,什么时候到?”纪洛宸收回视线,给手机摁了锁屏。
“还没呢,孙才文给她丈夫打电话没通。“苏阳挠了挠头,“门口的老太太让我们去边上的棋牌室找。”
“她没有孩子吗?”
“没人知道她小孩的手机号,好像在外面工作,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行,你先带人把她丈夫找到。“纪洛宸捏了捏眉心,“这个家庭是真能分裂啊,每个人都在各干各的。”
“好嘞!“苏阳想了想又问,“老大,那周淮屿去做什么啊?”
“让你去找人就去找人,哪来这么多话?”
苏阳自知说错话了,立马脚下开溜“我这就去。”
孙才文被两个小探员架上警车满脸都写着抗拒,这种抗拒一直持续到他被带到询问室里。
很明显,这个看起来有社交牛逼症的报案人更喜欢当一个乡村演说家,而不是像囚犯一般被带到管理局里。
孙才文在询问室里坐立不安,火气蹭蹭往上冒,冲着监控大喊:“我说你们凭啥抓我呀!我还没跟人老太太说完呢!回头人家怎么看我!”
“有没有人啊!人都死了吗?”
喊了半天还是没有工作人员进来。
孙才文索性一脚踩到桌子上,冲着监控挥空拳:“探员就能乱抓人了吗?了不起?”
“出来个人啊!搞什么东西!”
镀膜单反玻璃那边刚调试好设备的同事看着孙才文的行为直皱眉。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一进来就这么张牙舞爪的,他看上去完全像一个过来干架的乡野莽夫。
小探员默默祈祷一会老大来审问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和人打起来,不然他们都来不及冲进去阻拦,回头老大又背上一个处分。
纪洛宸看着跟到审讯室的周淮屿,想着在人面前展示一番他身为处长的厉害,就将人安置在了小探员身边了。
“你今天第一次来队里,有些东西不是很了解就先在外面看着熟悉一下办案流程。”
对于审犯人周淮屿确实也觉得自己不太是行家,索性就点头在审讯室外找来了一把凳子做好。
看着人不争不抢,话也少的不行,纪洛宸难得心安了。
毕竟周淮屿的温良不知比队里那些皮的不知深浅的探员好上多少。
推门进去,纪洛宸正对上孙才文踩在桌子上张扬跋扈的脸,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孙才文被这么一吼心里直打退堂鼓,原本他以为会是个晴晴弱弱的小姑娘进来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他还能在人家面前扬眉吐气掰扯几句,万万没想到进来的是个人高马大的处长,他只觉得满腔扬武扬威无处释放,悻悻然从桌子上下来。
“什么干什么?我又没杀人放火,把我关这来干啥玩意?”孙才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见对面的处长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孙才文琢磨不出味儿来,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你们要是严刑逼供的话,小心……小心我告你们啊!”
纪洛宸轻哼一声,“你是报案人,问你几个问题不违法吧?”
“违法不违法你心里不清楚啊?我都在这里待这么久了也没见着个人。”孙才文翻了个白眼,看到纪洛宸有所动作后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其实纪洛宸也没有做些什么。
他只是直接走到孙才文面前的桌子,随便掸了掸上面的脚印,满不在乎地靠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听审室的同事只看到了老大的不拘小节,在孙才文看来却是满满的压迫感。“我先声明啊,这事和我没关系!”
“行,先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纪洛宸一手往后撑在桌面上,观察着孙才文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孙才文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骨气都被他消磨殆尽。
“就个死老太婆嘛……还能看到些什么。”孙才文瞪着纪洛宸。?
“时间,地点?”纪洛宸看了一会儿孙才文的表情,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这样算私闯民宅吧,女主人惨死家中,男主人电话不通,谁能证明你是清清白白的?”
“你别瞎说啊!我就是去送菜的!”孙才文完全经不起吓唬,被纪洛宸一激立马反驳,“这一大早的我还嫌晦气呢!推门进去就看到谢淑芬躺地上了,给我都整不会了!”
“早上几点的事情?”
“六七点吧六点,六点多!”孙才文琢磨了一下也推不出个准确时间来,“差不多就这个时间段吧,反正天还没完全亮呢。”
“六点去邻居家串门?”纪洛宸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