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环境不算太好,公共设施也比较落后,租客以外地人居多,群租短租各种形式都有,如果村委的人员配备不足,根本不好做排查。
纪洛宸看着屏幕上简短的一行字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哪个镇街登记的外来人口,平安奖不想要了?”
“三里河村那边的治保好像前段时间重病住院,村务乱七八糟的,”姜乐悠一脸为难,“那边派出所的人前几天刚来过,说是工作也没人对接。”
“真行,先去开个短会。把人都叫过来。”纪洛宸只能表示理解,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文件夹敲得乓乓作响。
“报案时间是今天早上8时37分。”
“根据现场尸体的僵硬程度及报案人供词,推测死亡时间在2021年12月17日晚上9时至12时之间。”
“痕检的报告显示,带有谢淑芬指纹的酒瓶上没有唾液斑痕迹,可以排除醉酒猝死。猜测是凶手清理现场时人为放置的。”
苏泱快速捋了一遍案情。将几个关键词写在透明板上。?
“谢淑芬腿脚不便,走路基本要靠拐杖,为什么自己从床上翻下来?”
“她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2021年12月18日早上6时左右孙才文到谢淑芬家里,她的尸体已经僵硬,那么在他之前,谁在房间里待过?”
“同样是根据报案人孙才文的口供,2021年12月17日在谢淑芬家造成动静的是谁?”
“这个人是李木艮吗?”
苏泱拿着记号笔在透明板上又写下几个关键词语,通过一连串问题把孙才文、李木艮、谢淑芬、柳国庆这几个人用箭头连接起来。
纪洛宸补充道:“柳国庆自述2021年12月16日至2021年12月17日案发时间都在棋牌室,中途出去上过厕所,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成立?”
苏泱点点头,又在柳国庆的照片边上写下“不在场证明”并打上一个问号。
“还有,为什么他明知道妻子行动不便还会夜不归宿,并且长时间留在棋牌室?”
“也许他只是赌博成瘾?”苏泱有些不解。
“按照他对谢淑芬的深情厚谊,他的行为就是矛盾的。”纪洛宸道。
苏泱想了想,又在透明板上把这条补上,正想把笔盖盖上,他的动作被周淮屿打断了。
“等一等,”周淮屿甩着手腕走过来,手掌侧还有铅笔印,“柳国庆坚持引导我们去查‘根哥’,这件事的可信度有多少?”
“他不是在候审室都说了吗,‘根哥’隔三差五会上他家催债。”苏泱不服,显然对周淮屿存在一些成见。
“柳国庆对这个人存在严重的抵触心理,所以不会把他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不仅如此,在刚才画像的时候,从他的描述而言,他对‘根哥’使用了非常多的负面形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他为自己构建的蜃楼,塑造了一个‘根哥’臣服于自己的形象,”周淮屿认真分析道,“柳国庆的话不可全信。”
苏泱还想再反驳些什么,纪洛宸站起来拿过了他的笔,在柳国庆的脑袋边上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不要被任何一个涉案人员牵着鼻子走。”
“那还有其他问题吗?”苏泱问。
周淮屿摇头。
其他人也没有再答话,纪洛宸把笔还给了苏泱开始派发任务。
“姜乐悠,你去帮小宋一起,把柳国庆看好了。这个人情绪不太稳定,你们注意点。”
“好的老大!”姜乐悠点点头。
“周进,你去跟物证科的进度,”纪洛宸把还没来得及送过去的文件递给他,“柳国庆已经签字了,催他们尽快把检验结果做出来。”
“收到!”
“苏泱,你们几个跟我去三里河村,务必把李木艮找到。”
“周淮屿——”纪洛宸原本觉得可能涉及到村里黑吃黑有些危险,想让周淮屿留在局里,但周淮屿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有机会发号施令前直接打断了他。
“我跟你们一起去。”周淮屿坚定地看着他。
“也可以,”纪洛宸想了想,“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行动!”
一群人领了任务浩浩荡荡的出了管理局。
一天里接连来了两次管理局的车,对于三里河村的村民而言的确是个新鲜事,不少村民都当热闹看。
不过他们在看到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时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不敢正大光明地跟着,就在自己家附近探头探脑。
“早上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柳国庆的?”纪洛宸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布局如棋盘般的三里河村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就那边,”苏泱指了指村口附近的一户人家,“在他家里面,也不能完全算是棋牌室,反正就是一个房间。”
“好的,那我们兵分两路,”纪洛宸点点头,看着周淮屿已经直接往那户人家的方向走过去了,赶紧交代苏泱,“我和周淮屿去这家,你们到村里四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别的线索。”
“不是,老大——”苏泱看了一眼身边刚工作不到半天的赵焕军和两个实习生。
刚想和老大理论带新人不能厚此薄彼,纪洛宸已经追着周淮屿过去了。
苏泱的话被西北风吹得七零八落,只能作罢,认命地带着三个人往村里走去。
村口那户的老太太正站在墙边看热闹呢,一看两个探长下车讨论了什么之后就朝着自己走过来,吓得差点拔腿就跑,只是她的动作没有协调好,转身一快左脚绊右脚,顺势就要往地上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周淮屿一个箭步上去扶住老太太,完美避免了一场潜在的群众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