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越的马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陆绯衣对着他磨牙一般的笑了,如同在看一只弱小的猎物,目光审视,端详。
郁文越也略有不安。
“……”秋月白再次沉默,若不是他知道陆绯衣的情况,只怕也要被他这幅表情给唬住。
陆大魔头刚刚的表情凶到好像能沾盐吃十几个小孩的心肝,外加再喝二两烧刀子。
他低声道:“你别怕,这么远他听不见。”
说完他对着陆绯衣抬了抬下巴,目光很冷的回望。
陆绯衣接收到了他这个目光,舌尖舔过一圈后槽牙,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邪气十足的微笑。
这时候秋月白居然又有一点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听见了什么。
不过这种时候他觉得还是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才好,否则便是自乱阵脚,按理来说这样远的距离,再加上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又并不大——陆绯衣听得清他们在说什么的几率实在是不高,若是这也能听见那只能说他实在是一个斥候的好苗子。
陆绯衣停在原地等他们过来。
他笑眯眯道:“前面有一片林子,总感觉鬼影憧憧的,我不敢轻易进去,等你们一下。”
秋月白点了点头,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二人目光交汇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悄然凝聚,而后消散。
最后,陆绯衣驾着马再次回到秋月白身边,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已经看不出之前那一副邪气的模样了。
他道:“阿秋,我们一起进去罢。”
秋月白停下,看向前方。
林子很茂密,很深,中间的光线也很昏暗,似乎能瞧见一条小道,但很逼仄,顶多只能通融两人驾马并排走过,而且因为许久没人行走过的原因,这里野草也很茂密。
不过路边有一些翻新的泥土,还很湿润。
他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这片林子,直到林子的深处。
其余人见他不动,也停下了,等待他是不是有什么指令——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众人都一致觉得秋月白还是比较可靠的,至少比陆绯衣要可靠的多。
当然,那两个深夜被秋月白抓住过的人除外。
缓缓的,秋月白收回了目光。
他很平静的说:“走罢。”
马蹄声声乱。
你打,还是我打?
因为有人造访,林子里的飞鸟都被惊动,纷纷从树枝上飞离,鸟翅膀拍打着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
越往里走越是清寒,隐隐约约有林瘴升起,一片雾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