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赛场的时候张铭阳已经拿著他的获奖证书站在门口等我们瞭。
“我手都断瞭就获得这麽一个轻飘飘的玩意儿。”白宇轩的左手无法动弹,他用右手接过证书在手上轻轻掂量。张铭阳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拿个第几名。白宇轩得意的说那肯定是第一名啊。我迫不及待的拿过白宇轩手上的证书,打开确认他的名次。
除瞭金色质地的证书上写著1stbaiyuxuan之外,裡面还夹著组委会开出的三千欧元的支票。
“都说瞭会拿第一名嘛。”白宇轩笑著说,我问他,你就这麽自信。白宇轩说决赛轮他可是下瞭血本准备的。在我们商量著要去哪裡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瞭起来,我看到是陌生的号码就毫不犹豫的挂断瞭,电话又响瞭好几次我都选择瞭挂断,今天谁来也阻止不瞭我为白宇轩庆贺,哪怕是院长也不行。
等到我的电话安静下来后白宇轩的电话就响起来瞭。
“哥哥你回来瞭?”白宇轩显然没有想到会是他哥哥打来的电话,“比赛很顺利啊,拿瞭第一名。”白宇轩接听他哥哥的电话时显得格外的乖巧,“叶老师也在,还有我的同学。”
他挂瞭电话说他哥哥想请大傢吃晚餐,林琦瑶马上回绝说那她就不去瞭,和不熟的人吃饭好别扭。她说张铭阳你送我回傢吧,像是在向张铭阳暗示什麽,张铭阳看瞭看我,我又看瞭看白宇轩,如今我要不想淌这滩浑水早就为时已晚瞭。我对张铭阳说你送林琦瑶回去吧,我在这裡陪白宇轩等他哥哥,张铭阳点瞭点头,他对白宇轩说好好照顾叶老师,白宇轩说知道知道你快走吧,然后把他车钥匙塞到瞭张铭阳的手裡。
白宇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抱我瞭,他等著张铭阳和林琦瑶走远瞭就往我身上贴瞭上来。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他快要累死瞭,他说他现在累得隻想睡觉,他拿瞭手机出来打电话给他哥哥,问他到哪瞭,可不可以把吃饭改到明天,电话那边应该是说已经到瞭,问他在哪裡,他说就在场馆门口,我来找你。
“我哥肯定超速瞭。”
我们找到白宇轩的哥哥的时候,他正站场馆的大门口靠在他白色的jaguar前抽烟。
“哥哥,你怎麽这麽快就到瞭。”白宇轩见到他哥哥就快步跑瞭过去,
“我们学校的老师。”白宇轩不失时机的热切的把我介绍给他,他说他见过我,一次在洗浴中心,一次是在学校裡。
“对,那次你来接我的时候你们见过。”白宇轩也想起来他哥哥来学校接他的那次他正背著他的大提琴和我走在一起。
“我叫白灵泽,老师怎麽称呼?”白灵泽极其绅士而又熟悉的向我伸出手,我没有犹豫,握著他的手说,“我叫叶芝言。”
“叶芝言,很文雅的名字。”我不知道白宇轩说这句话是不是为瞭戏弄或者揶揄我,我沉著脸说白先生谬赞瞭。
他邀我坐在他的副驾驶,我没有拒绝。我不知道他在策划什麽,白灵泽,年纪轻轻就坐上瞭上市公司副总裁位置。一个这样聪明果敢勇武的人要为他弟弟较真起来,我真不知道他究竟要使出什麽手腕。
他问我要不要抽烟,我从他递给我的香烟盒抽出一支,然后将我手边的窗户打开瞭一个小缝。他没有把烟递给白宇轩,我抽瞭一口轻飘飘的问白宇轩你在你哥哥面前不抽烟嘛,白宇轩说哥哥抽的牌子我抽不习惯。
我在心情糟糕的时候总会有莫大勇气,我僞装自己有一颗强大内心来回避我的不安,可那不过是一番幼稚的虚有期表的逞强罢瞭。
白灵泽一眼就看破瞭我的心思,可他并不拆穿我,他客客气气的问我有些什麽忌口,然后打电话让秘书预约餐厅的位置。他是一个心思很深沉的人,明明隻不过大我两岁可城府却深得叫我不寒而栗。
一顿看似平常的晚餐,白灵泽一直顾及著伤瞭一隻手的弟弟,一晚上他几乎没有吃什麽。白宇轩的左手没有办法拿餐具,他就用刀叉把白宇轩每一份食物都切成适口的尺寸。他责怪弟弟做事情不计后果,却又说你为瞭哄你老师欢心愿意作出一些牺牲这也是好事。
他当然不是要夸赞他的弟弟为瞭心上人孤勇向前,他那句哄你老师欢心,实则是说给我来听的。
我不知道白灵泽这次的有意出现又是为瞭什麽,如果隻是为瞭让他弟弟离开我的话,用我的性向来威胁我就足够瞭。我是一个老师,我为人不齿的性向一旦暴露我的一切都完瞭。他当然应该能想到这一点,而且对待我,他无需施以虚假的仁慈。
“但愿能合叶先生的口味。”他有点抱歉的对我说,因为预订的太仓促更高级的餐厅已经没有空位瞭,下次有机会他会再来弥补。
下次?他这是做好瞭要与我纠缠不清的打算。
“哥哥还要约叶老师一起吃饭吗?”连白宇轩也察觉出瞭白灵泽对待我的态度的异样。我既不是白灵泽的亲密朋友也不是他的商业伙伴,我隻不过是个与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权高位重生意忙碌哪来的空闲和我践行这一个又一个的下次。
“不想让我请你老师吃饭?”他故意这样问白宇轩,顺手在桌上拿瞭一张纸巾擦瞭擦他亲爱的弟弟沾上瞭酱汁的嘴角。
“哥哥你哪有那麽多空闲。”白宇轩问出瞭我也想问的话。
“想做的事当然就会有时间。”
这一餐饭我们都没有喝酒,这是很不寻常的一件事。白宇轩是因为医嘱禁忌,白灵泽是因为要开车,我没有任何理由,可我也不想独自一个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