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那人早已飞升,百年所为不过滑天下之大稽
这一次,他谈然处之,也无人要等。
但一抬眸却看到戚蕨掌着他的魂灯等他,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雨施,我为你掌魂灯,引你入轮回,可好?”
他们相伴黄泉,送荒雨施投胎转世。
将离别,最思念。荒雨施萧然一笑,“戚蕨,祝福我。”
“……一路走好。”他顿了顿又道,“下一世别再遇到戚蕨了。”
“我从未后悔过这个,你未飞升时,我就是你的信徒了。”他跨入转世阵法
戚蕨下意识伸手,阵法已空。
有一人
风祈天君检查了雨疆大门,未有松动。池春遂继续回去黏荒清敢,风流意气地一进青泱小院,便鲜艳了荒清敢哭了许久的双眸。
荒清敢若桃李浓的眼眸盈满了不期而遇之人。
那人道,“清敢,去不去西凉?看草原,看落日大漠。”
“师父去轮回了。”说今日是阖家团圆的人依旧落了泪。
“……我们一起去看壮阔之景来宽心,可好?”耳畔之声比夏夜的晚风还温柔,轻轻吹去人心里的荒芜。
荒清敢突然想起一约定,“不是说要去庐山看雾么?”
“……”两个心血来潮、自由散漫的人在一起是会这样的。
“那先去庐山。”池春在心里称了称。
“为什么你比我高,我们明明是一个人。”荒清敢说话向来随心,有时会风马牛不相及。
“你小时吃穿不好。”池春眉心蹙了蹙。
“我给你看个东西。”他领了池春到门边,上面有高低不一的刻痕,“师姐和师父给我记的身高,很有仪式感。”
池春轻抚旧痕,好似他陪了荒清敢幼时山水一程,好似他们一起过了并不相识的一年又一年,“很有宿命感。”
“什么?”
“没什么。”
——
池春活了万年,不记得自己生辰了但他知道荒清敢的,二月廿四。
他偷摸去雨疆翻了人家的生死薄,当时鬼差站在一旁心惊胆颤,生怕他一笔改命,又不敢拦。
他打算这次在庐山为他庆生。
他陪荒清敢徐徐往庐山去,化一分身另去备礼。
他问燕窈讨建议,燕窈飞升前当过皇后,那是斗赢了三宫六院的,定能助他得宠。
“酒,清敢心爱林泉,定是爱酒之人。”燕窈正为人间施雨,挥手落甘霖。
“酒仙为每一天都留了酒,我去找他拿和清敢所生同日之酿。”
“酒仙珍视地把它们存窖于月亮,除非挚友结伴侣,否则不给那岁月之酒。”燕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柳眉倒竖地回头,“你…”
池春满眼促狭看她笑话,“我心悦他。”本是促狭,却又因自己一句表述,心漾风痕。
燕窈似突然吃了一剂猛药,若小心驶了万年的船翻了,手一抖给倭国浇了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