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比宋一先要认识袁起,他们几个人住在同一片别墅区,用他们的话说,还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他们没必要倒袁起的油,但所说的话又是真心为宋一好。
可是,宋一傻啊。
最后,袁起选择去英国读书,宋一被分手,他果然吃亏吃大发了。
在和袁起的感情中他是被动的,在和周生的友情中他也是被动的,他大概是真的没有能力处理好这种介于友情和爱情的感情。
也可能,这些在宋一看来不是什麽必需品。
喜欢一个女孩子可以吗
宋一也试着为自己寻觅答案。
答案是不可以,宋一确定自己对着女人硬不起来,这怎麽能对别人负责呢?
宋一借了刘树人的车送周生回家,他还没驾照,一路上开得小心翼翼。周生则睡了一路,坐在副驾驶上微微蹙着眉,我见犹怜。
到了小区正门外,宋一没有门禁卡没办法开车进去,他只好把车停放在路边。
宋一没忍心叫醒周生,他躺在驾驶座上,侧过头打量周生。周生还在熟睡,睫毛微眨,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这让宋一联想到了只有在乡下的夏天才能见到的蜻蜓翅膀,扑动的时候特别吸引人。
蜻蜓透明的翅膀在光下会显示出若隐若现的纹路,给乡下的夏天别增一番趣味美好。
就像现在,周生再给某人带来美好而某人却不自知。
但车靠边停下来没一会儿,周生就醒了。
蜻蜓消失了。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宋一,然后猛扑上去,吻在了宋一的唇角上,蜻蜓点水般,宋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这个吻就草草结束了。
周生打开记事本递给宋一,然后他就下车刷卡跑进了小区。
宋一低头看向笔记本,上面早已写道:宋一,很高兴认识你。最近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见面,是不让自己再去x-high酒吧了吗?
宋一心想,自己这是被人划清界限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他先是感到不知所措,随后是小怒,自己怎麽又是被动的一方?
然后他就感到莫名其妙的轻松,不知道这是甘心还是不甘。
宋一真的觉得,周生是个很好的姑娘。但是,和袁起分开半年,他个基佬还是没有勇气喜欢一个新的男人,更没有勇气去接近一个女人。
就像被袁起的话诅咒了一样,他逃不掉。
宋一,你这样犹豫、婆妈的性格不好,你总是这样,会错过很多触手可及的美好。如果我再不主动一点,你就会错过我。你是喜欢我的,你得承认,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嗯?宋一,我真的很喜欢你,袁起以后只会喜欢宋一。
你接受我好不好啊,今天你给我个答案,不然我明天不知道以什麽方式去和你打招呼。
或许,干脆不打招呼好了,我们就装作不认识。
宋一从小失去的东西太多了,爸爸,妈妈,养的小猫,那时候他真的很重视和袁起七八年的友情。
袁起这个小狐貍就是这样一步步逼着宋一和自己在一起的。
宋一开车返回酒吧时不过十一点,他又和刘树人、白赢两人喝了点酒。酒过三巡,宋一扶着额头,倒在了沙发上,他盯着一束游离的霓虹灯发呆,失神中,他竟然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话:“我真的好想袁起。”
两人认识快十年了,在一起两年。
宋一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这段感情唯一留给宋一的只有精神上的屈辱与不甘。
他袁起算什麽东西,凭什麽甩他。
当初,刘树人知道两人在一起了,那个急啊,怎麽劝也阻止不下来,说什麽异性相吸、阴阳调和是老祖宗留下的千万年规矩,两人这样做是违背自然规律,早晚得散,所以早散早好,别玩到最后把友情都作没了。
为了拆散他们,刘树人甚至还举了个男追男被逼跳楼的故事,还说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但细节宋一记不太清了。
两人听着,只是傻笑。那时候,两人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他们意气风发,也就顺风顺水的在一起了。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宋一真的以为他会和袁起会走到尽头。
在一起后,宋一发现自己喜欢袁起喜欢得紧,也就不在乎对袁起到底是什麽感情了。
结果呢,刘树人这人说话是难听了点,但他所说一语成谶,两人确实走到尽头,只不过是背道而行,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尽头。
袁起提分手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父亲发现了两人的情感,爷爷更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孙子是同性恋,自己家三代单传,家里还算丰厚的産业最后拱手让人吗?。
袁起终究选择做父亲的好儿子、家里寄予厚望的接班人。
终究是宋一太傻了,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相信所谓的诺言吧。
刘树人放下了酒杯,挥起小拳头:“一一,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去英国揍死袁起那孙子。”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傻叉的事情就是当初没坚持劝说两人分开,两个大男人当朋友当兄弟当什麽不好,他妈的当对象,谈他妈的恋爱。
宋一摇摇头,他举着酒杯迎着头顶的灯光晃动着红酒,酒杯折射出炫丽的彩光,越迷人的东西越危险,大概就是这麽个意思吧,“是吗?我不让你揍他,你让那孙子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一个,我以后都不会提他一句话。”
刘树人觉得让袁起下跪比自己揍那孙子一顿还难,想起宋一刚送周生回家,回来就无精打采的,他问:“是不是和周生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