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深瞄了眼右上角的時間,「自己回。」
煙淼:「你必須送我。」
煙深沒看她:「我有事。」
煙淼不同意,皺眉道:「大晚上的一個女生很危險。」
煙深終於抬起頭,上下掃視她一番,得出結論:「放心,你長得很安全。」
煙淼最聽不得有人說她丑,胸腔充滿怒氣,像一枚拉斷了引線馬上就要炸響的地雷。
小一萬塊的鏈條包說砸就砸,完全不覺得心疼。
煙深沒來得及閃躲,捂住手臂,吃痛嘶聲,「煙淼你有病是吧!」
煙淼脫口而出:「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煙深視線移到她臉上,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問:「你的智商還停留在胎盤水平嗎?」
面對臉上只有憤慨沒有悔意的煙淼,煙深的母語是無語,他淺吸口氣,嗤笑一聲:「全家?我全家是你,以及你爹媽。」
煙淼恍惚半秒:「刪檔重來。」
「你才有病!你全家只有你有病!」
煙深:「……」
煙淼生氣地挎上包包,不送就不送,誰稀罕他送。路過煙深時,重重地哼了一聲。
煙深回頭:「到寢室發個消息。」
煙淼越走越快,沒有回答。
煙淼煩躁地嘖了一聲,拖長聲音:「聽見沒?」
煙淼堵住耳朵,直接跑了。
回到寢室才八點半。
生入學按文化成績排學號,煙淼和顧青是美術學院繪畫系的倒數第一和第二,張佳宜和冷曉雪同樣是踩著線上的a大法律專業,分寢同時多出兩個人,四個人便在5o1寢室混住。
張佳宜和冷曉雪常年待在圖書館,而顧青一有時間就在外做兼職。煙淼想當然地以為寢室沒人。
結果門一推開,寢室亮著燈。
顧青剛好從廁所出來,往她桌子的方向看去,「快遞給你取回來了。」
煙淼把包掛上,邊拆快遞邊問:「你今天怎麼不去酒吧兼職?」
「調班了。」顧青脫鞋爬上床。
煙淼往後一靠,抻著脖子說:「謝謝啊。」
「跑腿費十塊。」顧青的聲音從帘子里悶出來,「我謝謝你。」
「……」
怎麼一個比一個摳門,煙淼轉帳過去。
盒子包裝精緻絕倫,打開後,裡面有四團深灰色的羊絨線,幾根細長的針和一張附有二維碼的教程圖。
是雙十一之前買的,現在才到手。
過程十分曲折,下單完被告知斷貨,等到有貨後半路丟件,商家重補發,好不容易拿回來,顏色又錯了。
來來回回,弄了快一個月。
煙淼托腮望著毛線團,指甲在桌面劃了又劃。
之前興致勃勃憧憬聞澤穿大衣戴上她親手織的圍巾的畫面,於是激情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