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深一字一頓,「聽清楚了嗎?」
聞澤的嘴角小弧度扯起,視線似不經意地掠過病床上女人的臉,雙手入袋,在轉身前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
「喜不喜歡,誰說得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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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宜探望,張佳宜和梁滿月待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病房只剩下兄妹兩人,此刻天色也暗下來,住院部樓下的路燈櫛比鱗次地亮起來。
煙淼胸前擺著個瓷碗,裡面盛滿了洗好的車厘子。她低頭叼出一顆咬在嘴裡,冰甜的汁水瞬間在口腔內綻放。
「哥,你說他什麼意思啊?」
聞澤走後,煙淼一直在糾結那句話。
煙深站在床前,高挺寬闊的背擋住大半光線,陰影覆蓋在煙淼臉上。
「剛才說的話都沒聽進去是吧?」
煙淼默了一瞬,「是你告訴我想要的東西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必須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需要一以貫之的堅持和勇氣。」
煙深閉了閉眼皮,有些無力地道:「我指的是學習,畫畫,上大學,不是男人。」
「可男人也是我想要的。」煙淼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光,「而且我已經上大學了。」
煙深冷呵一聲,「追了不久吧?」
煙淼沒說話。
煙深嘆口氣,「會喜歡你的人,見你第一眼就動心了,不喜歡你的人,不管你怎麼追都無動於衷。人的感情很複雜,光靠努力沒用。所以別追了。」
「你說得對,」煙淼點點頭,然後道:「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煙深彎腰,將碗搶走。
「哥。」煙淼又叫了他一聲。
煙深塞了顆在嘴裡,專程跑級市場買的特級車厘子果然好吃。
「又怎麼了?」他將碗放下。
煙淼:「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煙深瞥她一眼,「如果是教你怎麼追男人,我會打死你。」
「不是。」煙淼咽了咽唾沫,「如果,我是說如果,只是一個假設……一個你不喜歡的女生摸了你下、體,你會有反應嗎?」
煙深本來在挑挑揀揀碗裡的車厘子,聽到這話,眉毛震了兩震,「還說你們沒幹壞事?!」
煙淼已經解釋過一遍了,不想解釋第二遍,她現在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就說會不會吧,點頭搖頭也行。」
雖然煙深很不想回答,但他點頭了。
「為什麼?」煙淼不理解。
煙深走到窗邊,深吸了口外面的冷空氣,背對煙淼。
「男性本質上是追求繁殖的動物,對異性的反應基於本能,雖然不會對誰都有反應,但對大多數女生都會有反應,尤其是身材好長得漂亮的。」
說到這,他頓了下,轉過頭,作為一個哥哥的責任,認真地告訴她:
「無關喜歡。」